不是李学武怠工了,是周亚梅喝多了先缴械投降,自己睡过去了。
李学武又好气又好笑,心想明早一定要好好逗逗她。
可等他睡下以后,又觉察到周亚梅动手了,刚刚不是睡着了吗?
李学武懒得再辨别,只是不再主动,而是配合着对方。
可是……
感觉是骗不了人的,说醉酒后控制不住自己的都是流氓。
李学武觉察出不对的时候已经是不对的时候了。
他手划拉了一下身旁,周亚梅明明就躺在那,那夜色里的又是哪个?
又一个周亚梅?
“不要——”
似乎知道李学武要干什么,她猛地撞在了他的怀里,手按着他的胳膊,阻止他去开灯。
只有这轻呼声一句,整个夜晚再没有其他,没有解释,也没有诉说,更没有要求和希望。
李学武清醒着,他能确定对方也是清醒的,包括睡着了的周亚梅。
他不知道周亚梅是怎么跟对方谈的,怎么还谈成了这样?
心理医生现在都这么治病救人的吗?这也太……
她不让自己开灯,黑夜能遮掩一切,可明天早晨呢?
一个装睡的,两个没睡的,那明早谁先醒,还是今晚先走一个?
李学武想自己先走,把她们两个留下,就是不知道行不行。
***
谁先醒的问题并不难,难的是敢不敢坦诚相见。
当李学武睁开眼睛的时候,吴淑萍坐在梳妆台前梳着头发,周亚梅则穿好了衣服正要下楼。
“今天降温,你得多穿一件。”
周亚梅见他醒了,便指了指衣帽间的方向提醒他道:“穿厚一点的衬衫。”
“给我煮鸡蛋吃,我得补补。”
李学武眯着眼扫了两人一眼,刻意地讲道:“没这么办事的。”
“给你煮两颗,辛苦了。”
周亚梅瞅了梳妆台那边还在故作沉稳地梳头发,实则手忙脚乱的吴淑萍,笑着下楼去了。
李学武从镜子里看到了红着脸的她,昨晚摸进来的时候应该也一样。
“我们是不是该谈谈?”
他双手放在脑后,靠着枕头对吴淑萍讲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我不敢,我也怕——”
吴淑萍手里的梳子顿了顿,从镜子里看着他说道:“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