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
“赵川真被害了?”
“跟我来!”石娅把李玉芝领到伙房。
烛光照到墙角时,李玉芝惊叫起来。她看见地上一大摊血。赵川俯卧在血泊之中。李玉芝马上转过脸去,全身颤抖不止。
“电灯灭了的时候,我去找赵川修理。他说去伙房换保险丝,去了一阵子没有回来,我感到奇怪就来看,结果他已倒在血泊中了。”石娅断断续续地向李玉芝说着,突然,石娅尖锐地瞪着李玉芝。“赵川是你杀的吧?!”
“你说什么?”
“杀害伍然的是你吧?这一次又把赵川杀了,是不是?下一个不是轮到杀我了吗?”石娅的眼睛里充满了仇恨。
李玉芝本能地往后倒退着。说我是凶手,真会倒打一耙呀。她才是凶手哩;花街柳巷里的女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伍然先生被杀时,她为什么去那个房间?一定是行凶之后仍不放心,才又去查看情况的。赵川真是来伙房换保险丝?说不定是她制造了某种借口,骗赵川到这儿来,她从后边下的毒手哩。说什么我最后要杀她,不,是她打算最后杀死我呀。
“我绝不让你轻易地杀掉!”石娅叫着。
这句话也正是李玉芝想要说的。
石娅蹲在尸体旁,“尸体摆在这儿怪吓人的,和那几个人一样,埋到雪里去吧。来!帮个忙!”她命令李玉芝道。说着,她已经抬起了死者的头部,血玷污了她的双手,她却满不在乎。烛光摇曳不定,映照着她那一副发狂了的面孔,简直像个女鬼,李玉芝又大步朝后面退去。
李玉芝想,她当然不在乎,因为是她杀的嘛。下一个肯定要杀我了。李玉芝继续后退了几步,转身逃出去了。烛光几乎快要被刮灭了,蜡油流到李玉芝的手上。李玉芝跑上楼时,伙房传来“哧噜、哧噜”拖拉死尸的响声。那种吓人的声音,驱使李玉芝加快了脚步。李玉芝一跑进自己的房间,“卡嗦”一声把门锁上,背贴着门喘着粗气。
李玉芝已确信凶手就是石娅。她杀害了伍然和赵川,而且杀害沈克的也一定是她。她为什么要杀害这些人呢?为什么要杀害自己呢?李玉芝打开半导体收音机,正在播送K镇的警察和家属们的消息,播音员说,这些人到达“雪花山庄”起码需要一天多的时间。对于李玉芝来说,这一天多的时间简直比一百年还长。已经死了五个人,真不知道自己能否活到警察和亲人们的到来。
新闻播送完毕,收音机开始播放与刚才的新闻消息极不协调的演唱会剪辑,播音员用甜蜜的声调介绍着某歌星和她那轻快的歌曲。这一切加剧了李玉芝的焦躁不安情绪。她关了收音机,可是,伴随着沉默回到了这个房间。李玉芝心惊肉跳地四下瞅着,最后视线停留在桌子上的便笺上。为了摆脱,觉得自己应该干点什么,再说,自己万一被杀死,也要把这里的一切告诉警察和亲属们。她拉过便笺,开始在昏黄的烛光下写在“雪花山庄”的经历。她的手依然有些颤抖,字歪歪扭扭,像鸡爪子扒的一样。
我是“雪花山庄”的旅客之一,名叫李玉芝。我之所以到“雪花山庄”来,因为去年年末收到一份奇怪的请柬。现在把那份请柬附在这里。
我的未婚夫沈克也收到了同样的请柬,我们便一同来“雪花山庄”。我们到达K站后,旅馆的主人赵川先生开雪地车到车站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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