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逃离,这岂非坐实了长孙家‘心虚畏罪’。皇上本就多疑,此时府中有人潜逃,无异于授人以柄,自寻死路。你这不是在救秋英,是在把她和孩子往火坑里推。更会害死父亲和全家!”
他言辞犀利,直指要害。
“住口!”长孙夫人厉声呵斥长孙璟,维护长子的决定,“你父亲之事,自有为娘担待!珩儿护送秋英离开,是为保全我长孙家血脉不绝。此乃头等大事。容不得你置喙!”
长孙璟急了,上前一步拦住长孙珩去路:“母亲!大嫂此刻最需要的是静养。舟车劳顿、担惊受怕,只会让她情况更糟。留在府中,有太医照看,反而最稳妥。若此时逃跑,皇上震怒,父亲……父亲焉有活路?”
他思路清晰,句句在理,点出了逃跑的巨大政治风险。
长孙珩被弟弟的话刺得脸色发白,但护住妻儿的执念压倒了一切。他用力推开弟弟的手,眼神决绝:
“让开!我意已决!”
他不再理会,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骂他不孝、自私、懦弱,他都认了!他只要妻儿平安!
“大哥!”长孙璟对着长兄的背影大喊,心中充满了对家族命运、对父亲安危的深深忧虑。
长孙夫人眼中充满了不舍,希望,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悲凉。
“母亲!”长孙璟气得跺脚,转向母亲,还想争辩。
长孙夫人疲惫地抬手制止了他:“不必再说,你大哥必须走。你……若也想走,趁现在,立刻离开。再迟疑,恐无生路。”
“我不走。”长孙璟斩钉截铁,眼神坚毅,“我留下来陪母亲,与父亲共进退!”
他眉头紧锁,忽然压低声音,带着一种洞悉的寒意:
“娘,您有没有觉得……此事很是蹊跷?
陛下性情暴烈,最恨叛逆。悦儿行刺长公主,证据确凿,父亲被指‘谋逆’……如此滔天大罪,按陛下往日脾性,父亲此刻恐怕早已……被斩首。阖府也早该被锁拿下狱…
可如今,父亲只是被投进大狱,我们府邸……竟还能自由出入?这平静……太不正常了!”
他若有所思,目光灼灼地盯着母亲:“这像不像……一个等着我们自己往里跳的圈套?!陛下……或许就在等着看所有人的反应。”
长孙夫人浑身剧震,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次子的话瞬间点醒了她。
那刻意维持的“平静”,正是最致命的陷阱。
她脸色“唰”地变得惨白,失声惊呼:“快!快去拦住你大哥!绝不能让他此时离府!!”
“是!”长孙璟也意识到事态严重性,毫不犹豫向外奔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夫人!”一名侍卫闯入,双手呈上一封火漆封口的密信,“长公主府急件!命即刻呈交夫人!”
长孙夫人手指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