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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阳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脑海中浮现出 2005 年港城苏比拍卖会上,这件清乾隆御制珐琅彩题诗花石锦鸡图双耳瓶以 1.2 亿天价成交的画面,最终被港城古董商翟建民收入囊中——这物件,确实是个稀世珍宝。
“这瓶子看着还算那么回事儿,”陈阳指尖在瓶底轻轻摩挲,感受着那细密旋坯纹带来的触感,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面上却只是微微颔首,状似随意地抬眼扫过老头那张布满沟壑的脸,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这瓶子多少钱?”
老头闻言,浑浊的双眼瞬间亮了几分,咧开嘴,露出缺了几颗牙齿的口腔,嘿嘿一笑,那笑声里透着股子精明劲儿。他颤巍巍地伸出五根手指,在空中比划得格外用力,仿佛这数字带着某种神秘力量:“小哥,这可是乾隆当年赏玩的瓶子......”
陈阳被他这副故弄玄虚的模样逗乐了,嘴角抽动几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老头,每次谈价都搬出乾隆,敢情他家祖上是专门给宫里供瓷器的?不过这次,他倒是真懵对了——陈阳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在瓶身游移,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这样,五千块,不还价!”
陈阳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心想这老头还真是有意思,不管开价多少,总要把"不还价"三个字挂在嘴边,仿佛这是他的独门秘诀似的。
他将那精美的瓶子在手中轻轻转动一圈,故意露出为难的表情,“得了吧,您这瓶子要是乾隆爷赏玩的,我立马给您跪下磕三个响头!”
陈阳半真半假地揶揄道,面上却装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五千块?您可真敢开口啊!这玩意儿就算是民仿的,撑死了也就百八十块的货色。”
“这样吧,五十块钱,您要是觉得合适,我就当您捡个便宜,怎样?”
老头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眉毛都竖起来了,声音拔高了三分:“五十?你打发叫花子呢!小哥,你这话说的,什么叫民仿?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乾隆年间物件!你看看这工艺,你看看这品相!最低一千,不能再低了!不还价!”
陈阳没接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目光落在那双紧紧抱着瓶子的手上,心里暗道:这老头,还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
见陈阳不说话,老头以为自己镇住了对方,语气缓和了些,但依旧透着不容置疑:“小哥,你好好想想,这可是乾隆年的瓶子,搁外边,少于五位数你想都别想!一千块,真不高!”
陈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样,五百块,不还价!”
他学着老头的口气说道,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怎么样?成交的话,这就给你点钱!”说着,陈阳笑呵呵拍拍自己的夹包。
老板眯着眼,他目光落在陈阳手里的双耳瓶上,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这瓶子他摆弄了也有些年头了,每次拿起来都忍不住对着光线仔细瞧,那腹部上精细的锦鸡图,还有那题诗,真是越看越喜欢。可惜啊,外头的油污遮了不少光彩,他用热水泡过,拿软布擦过,那油渍愣是顽固得像老牛皮,一点没下去。
摆着吧,占地方;扔了吧,不舍得;五百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好歹能腾出点地方来放其他货。这么想着,他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