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抬脚,将回纥领踹得扑倒在地,又俯身抓起他的头,迫使他抬头:“你们的父兄、你们的孩子,多少人死在他的刀下?多少帐篷被他的人马烧毁?他为了一己私欲,让草原血流成河,连孩童都不肯放过!”
台下响起一片抽气声,有人认出了回纥领,眼中瞬间燃起怒火。
那个瘸腿老汉猛地站起来,指着高台上的人嘶吼:“是他!
就是他烧了我的帐篷,杀了我的儿子!”
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也哭喊道:“我的丈夫就是被他的人挑死的!”
愤怒的声浪如同滚雷般蔓延开来,曾经压抑的恐惧渐渐被仇恨取代。
杨毅环视着群情激愤的人群,声音陡然提高:“但你们放心!
此人的部众已被我汉军尽数剿灭,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敢残害你们!”
他手起刀落,寒光一闪,回纥领的头颅应声落地,鲜血喷溅在高台上,却让台下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从今日起,”
杨毅提着滴血的刀,目光如炬,“草原上再无回纥、葛逻禄之分!
你们都将是我的子民,由我汉军护着,安心牧马、耕种,谁再敢挑起战乱,这便是下场!”
一缕阳光落在他身上,刀上的血珠滴落,在木板上洇开一小片暗红。
台下的人们望着那滚落的头颅,又望着高台上挺立的身影,眼中的惶惑渐渐褪去,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定——或许,这一次,真的能过上不用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杨毅的目光扫过台下渐渐平静的人群,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接下来,你们将被拆分为十个部落。
草场边界会由汉军亲自勘定,立下界碑,哪个部落该在何处放牧,都有定数——踏出界碑一步,便是越界,应立即禀报官府,若是引战乱,双方参与者皆斩。”
他顿了顿,看着台下有人面露难色,语气更沉:“谁要是敢为了争夺草场刀剑相向,私底下挑起战端,我汉军绝不姑息,格杀勿论!”
“朝廷会在此地永久派官驻兵,”
他抬手指向远处的王庭方向,“以后客萨城将改名为安西府,我军会派出官员和士兵在此驻扎,一是护你们周全,二是专治那些不安分的人。
以后你们哪家有纠纷,就去找官署评理;哪个敢私藏祸心,自有军法处置。”
说到此处,他话锋一转,目光陡然锐利起来:“还有一条,关乎你们全族的生死——往后,任何部落不得私自打造、买卖甲胄,违令者,抄没全族!
每个部落,只许留存两百副弓箭和弯刀,用于防备野兽,多一把刀、或者一张弓,便是死罪,全族连坐,一个不留!”
台下顿时一片死寂,连孩童的哭声都戛然而止。
老人们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青壮们则紧紧抿着唇,显然明白这是要彻底收走他们的武力。
可想起方才高台上滚落的头颅,想起汉军铁桶般的包围,没人敢有半分异议。
“都听明白了没?”
杨毅高声问道。
人群中响起稀稀拉拉的应答,带着几分畏惧,却再无反抗之意。
“听明白了,便在此等待,等候官员进行编对。”
杨毅挥了挥手,“往后只要守规矩,便有安稳日子过;若是不守规矩,便是自取灭亡。”
台下的啜泣声渐渐停了,人们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望着高台上的杨毅。
有个瘸腿的老汉试探着问:“将军……以后真、……部落之间真的不能随便抢掠了?”
杨毅目光落在他身上,缓缓点头,郑重其事的回答到:"不错,谁敢出去主动抢掠,我便灭他全族。”
一时之间,赞美之声,不绝于耳,好……太好了……以后终于能过上安稳日子了!
汉军士兵开始引导人群进行排队登记,老弱在前,青壮在后,脚步虽慢,却再无混乱。
杨毅望着这些渴望过上安稳日子的百姓们,眼中没有波澜——想要长治久安,就得先断了战乱的根,哪怕手段强硬,也必须如此。
“传我令。”
他开口,声音透过风传遍空地,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派军医救治他们的伤员,就近挖坑掩埋尸体。”
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