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的空地上，炊事兵将热腾腾的肉粥、蒸好的馒头等摆好在桌子上，食物散出来的热气驱散了凌晨的寒意，而肉粥和馒头的香味则是勾引着战士们的味蕾。
将士们手捧食器，依次排列打饭，快填饱肚子，没人多说一句话，却能从彼此眼中看到同样的决绝。
吃过早饭，各营将领开始整队。
甲胄摩擦的铿锵声、兵器归鞘的脆响、战马的低嘶交织在一起，在寂静的黎明中格外清晰。
士兵们列成整齐的方阵，长矛如林，弓弩上弦，铁甲在微弱的晨光下泛着冷光。
杨毅身着亮银甲，腰佩长刀，骑马立于阵前，目光扫过一张张年轻或沧桑的面孔，声音沉稳如钟：“弟兄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今日，便是咱们扬名立万、荡平突厥蛮夷的日子！
所有人，今日，必须做到令行禁止，违令者——斩，
你们可愿意跟随我一起，破敌！”
“破敌！
破敌！
破敌！
……”
十万将士齐声呐喊，声浪直冲云霄，惊得天边的启明星都仿佛颤了颤。
半个时辰后……
晨光渐亮，将我军的整齐的阵列映照得愈肃杀。
远方的突厥营寨也升起了炊烟，隐约传来战马的嘶鸣与集结的号角——一场决定北疆命运的大战，在这破晓时分，已然箭在弦上。
对面……
突厥王帐内，牛油烛火跳动着，将帐壁上悬挂的狼旗映照得忽明忽暗。
突厥大王耶律杰端坐主位，手指摩挲着腰间的金色弯刀鞘，目光扫过帐内的自己的弟弟耶律齐、耶律达等几位核心将领，沉声道：“就在刚才，斥候传来紧急军情：敌军大军已经完成了集结，他们的战阵布置严谨。
五万步兵排列在最前方，形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而两万骑兵则分别部署在两翼，随时准备动冲锋。
更让人担忧的是，敌军步兵和骑兵的铠甲数量众多，显然是有备而来。
不仅如此，敌军已经派人开始高声叫阵，挑衅我们的士气。
然而，我凝视着他们前方那片看似平坦的平原，心中却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
这片平原表面上看起来毫无异样，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其中一定隐藏着某种危险。
也许是敌人设下的陷阱，或者是地形上的微妙变化，总之，我对这片平原的平静感到十分警惕。”
耶律齐性子最急，猛地一拍大腿：“大哥多虑了！
汉人向来喜欢虚张声势，战阵摆的确摆的好看，不过是虚张声势而。
咱们二十万铁骑，只要一个冲锋就能踏平他们的阵营，管他什么猫腻，直接碾压便是！”
其余众人听完，纷纷哈哈大笑，赞同声不绝于耳。
而旁边的耶律达却皱着眉，比了个停止的手势：“昨日我让哨骑靠近探查，现那片平原的草色有些异样，像是被人动过手脚。
万一有陷马坑或是壕沟，咱们的骑兵冲进去怕是要吃亏。”
耶律杰沉默片刻，指尖在案上的羊皮地图上一点，正是莫哈尔平原的位置：“汉人擅长诡计，这点不得不防。
但咱们远道而来，粮草耗不起。
今日决战，分三路进军——耶律齐带五万骑兵从左翼冲击，耶律达带五万骑从右翼包抄，我亲率十万主力从中路突破，只要咱们能撕开一个口子，他们的防线就会崩溃。”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狠厉：“若遇阻碍，不必犹豫，用战马趟过去！
二十万铁骑的冲击力，就是铜墙铁壁也能撞开！”
耶律齐与耶律达对视一眼，齐齐抱拳：“谨遵大王令！”
耶律杰站起身，拔出腰间金色的弯刀，刀锋在烛火下闪着寒光：“勇士们。
让汉人看看，咱们突厥铁骑的厉害！
今日，咱们就踏平汉军，直取北幽关！
入住中原！”
将领们轰然应和，转身大步出帐。
帐内的烛火被风卷得一晃，狼旗上的獠牙图案，在昏暗的光线下更显狰狞。
一场裹挟着血与火的碰撞，即将在平原上拉开序幕。
很快，突厥大营内，急促而嘹亮的牛角声骤然划破黎明的寂静，如同巨兽的咆哮在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