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与大食有往来,部落中青壮年多被吐蕃征调去前线,留在牙帐的多是老弱,防备空虚。
“他们的牧地靠近天山,有一处峡谷是冬季避寒的要地,若能控制那里,便能掐住回纥的命脉。”
斥候连忙在沙地上画出峡谷的走向,“可汗的弟弟对吐蕃积怨颇深,曾在酒后骂吐蕃人‘吸血的蚂蟥’。”
探查葛逻禄的斥候则带来了更具体的情报:葛逻禄与吐蕃的关系最是微妙,去年因草场划分与吐蕃生过冲突,虽被镇压,却结下了梁子。
“他们的骑兵善使弓箭,马快如风,但部落领的儿子在逻些城做人质,这成了他们的软肋。”
斥候补充道,“部落里有个长老,早年受过中原恩惠,对我们或许会有好感。”
处月部的消息则更棘手:该部与吐蕃联姻,领的女儿嫁给了吐蕃赞普的弟弟,关系紧密,部落兵也多是死忠。
“他们的据点在黑水河畔,筑有土城,囤积了不少吐蕃送来的粮草和箭矢,防备森严。”
斥候面露凝重,“不过他们的水源全靠黑水河,若是断了上游……”
杨毅将这些消息一一记在羊皮纸上,与先前的地图拼凑起来。
他用红笔在回纥与葛逻禄的区域画了圈:“这两部可图。
回纥有内隙,葛逻禄有旧怨,若能许以好处,或能策反。”
又在处月部的位置打了个叉,“此处是硬骨头,需用强。”
安排妥当后,杨毅站在客萨城的高台上,望着西方连绵的雪山。
他知道,探查只是第一步,如何利用这些部落间的矛盾,让他们从吐蕃的羽翼下脱离,甚至反戈一击,才是真正的考验。
但他心中已有了计较——这些势力,从来不是铁板一块,而其中的利益与恩怨,向来是最锋利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