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辽东早已走在前头,咱们山东,得学着来。”
青州府学正拱手道:“大人所言极是。
先前百姓只求温饱,如今仓里有粮,便该让子弟识些字、明些理。
只是这改革该从何处入手?”
陈园道:“依我看,便照辽东的章程,先建官方学校,分三级来办。
最底下是小学,各村各庄择个宽敞处,设学堂,教孩童认些字、算些数,懂些规矩;往上是中学,每县设一所,教些经史子集,也学点农桑、算术的实用本事;再往上,便是大学,设在济南府,培养些能做大事的人才。”
济宁府同知皱了皱眉:“小学、中学还好说,找些读过书的秀才、老童生当先生,勉强能应付。
可这大学,要教的东西多,门类也杂,怕是难寻合适的先生。”
这话一出,厅里顿时静了些。
众人都知道,大学不比中小学,不光要讲经史,还得有算学、格物、农艺这些专门学问,寻常秀才根本教不了。
陈园早有计较,缓缓道:“这层我也想到了。
辽东的大学办得早,那边有不少懂专门学问的先生,都是这些年一点点培养出来的。
咱们山东的大学初建,师资跟不上,到时候,只能往辽东去请。”
“去辽东请?”
有属官迟疑,“路途遥远不说,人家肯放人吗?”
“放心,”
陈园道,“辽东都指挥使那边,我与他有过书信往来,提及此事,他已应下。
只要咱们把学堂建好,备好束修,辽东那边自会选派合适的先生过来。
他们也盼着新政能在山东铺开,彼此能有个照应。”
府学正又问:“那校舍、钱粮呢?建这么多学堂,可不是小数目。”
“校舍可先借用些闲置的庙宇、旧衙,慢慢再建新的。
钱粮方面,从布政司库中拨一部分,再让各州县从新增的赋税里匀出些,应当够了。”
陈园语气笃定,“百姓的子弟有了出路,将来才会更拥护新政,这钱,花得值。”
众人听他说得条理分明,都没了异议。
有人又提了些细节:小学课本该用什么,中学要不要考选,大学课程如何安排……陈园一一与众人商议,或点头认可,或稍作修改,直议到月上中天,才散了去。
临出门时,陈园望着夜色,心里暗道:教育这事,急不得,却也慢不得。
如今章程定了,只盼着能一步步落实,将来山东的子弟,也能像辽东那般,有书可读,有才可用,这才是长久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