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三明媳妇的哭声哽在了嗓子里,她就是厚着脸皮说能,也没人信她啊?
本来还有人看她磕头磕的那么凄惨,有点同情她,听了杜敏这话,也同情不起来了,这可是杀人啊,她真的一点不知道吗?就说那两桶黑油,放在家里也不能当看不见吧。
三个骑着自行车的公安来了,大队长迎了上去,跟他们介绍这边的情况。
贾三明媳妇瘫坐在地上,嘴里喃喃的说道,“三明,孩他爹,你害苦我们了,儿子还没成亲呐……”
以后谁愿意跟她家做亲家啊?
贾三明紧紧闭着双眼,任凭公安说什么他都不开口。
他没法开口,他根本不知道那个电话的主人是谁,他们只通过电话,没见过面。
那个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知道他以前当过土匪,她威胁说,如果不按照她说的去办,就去举报他,让他坐大牢。
他好不容易隐姓埋名在这里安了家,有了孩子,不想再过提心吊胆的生活了。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人有钱,事还没办成,她已经给了他一大笔钱了。
正好他之前的老本这么些年花的差不多了,有了赚钱的机会当然要抓住。
如果他能咬紧牙关不把她供出来,大不了去监狱里蹲几年,但是那笔钱可以让老婆孩子过得好一些。
到了公安局,贾三明只说杜敏对自己的态度不好,他记恨在心,才想着报复她的。
至于他从哪里买的黑油,他也不知道,碰巧在公社遇上了就买了。
再问别的,他死活不说话了。
他的伤很严重,公安的人见问不出来别的,只好就这么结案了,最后被判刑有期徒刑十五年。
至于他的伤,也没人好好给他治,能不能撑到刑期结束,就看他的命硬不硬了。
大队长跟杜敏说了结果,“我看他那样,没多长时间好活头了,身上比那天烂的还厉害。”
行吧,自作孽不可活,杜敏点头,也算报仇了。
说完了这个,大队长又说起膏药,“杜医生你那个膏药还有多少?我那些战友用了都说好,叫我给代买,钱都给我邮来了。”
“大队长,你在上头有没有认识的人?”
“有倒是有,你有什么事?”
杜敏指了指膏药,“这膏药的效果你也试过,你觉得,咱们在村里办个制药作坊怎么样?”
大队长都结巴了,“什什么?你你愿、愿意把方子拿出来给集体?”
不怪大队长这样,杜敏有这门手艺,她不愁没饭吃,甚至换取向上的机会。
“咱们村的地不好,每年的收成也不咋地,有了这个作坊,可以增加一些收益,对了,你得找人做一个安全报告,不然开不了工。”
大队长紧紧盯着杜敏,郑重的问道,“杜医生,你想好了?真的把配方交给村集体?”
“是!”
大队长的心活络起来,这件事可以吗?当然可以!
如果有了作坊,不光他们村集体有钱,公社也是有好处的,他们一直鼓励村集体展副业,这是大大的好事啊!
大队长的嘴巴咧开了,“杜医生,你等着我,我马上去找人!
到时候怎么做还得你说了算,我们都听你指挥!”
大队长说上面有人不是空话,他有许多战友,有的还手握实权。
杜敏都不用催,大队长自己急的很,整天往公社跑,这事还得公社点头。
没过多少日子,大队长喜气洋洋的来找杜敏,“杜医生,成了,公社批了,安全报告也出来了。”
递给杜敏两张盖着鲜红印章的纸。
“太好了,咱们可以开干了。”
赵家兄妹听说了妈妈的事,都有些懵,妈妈不声不响的办了一件大事。
赵刚说,“妈您那个作坊需要多少人手?
“暂时还不确定,等看看大队长把地方定下来再说。”
“如果规模大的话,咱们是不是不用去县里干临时工了?在村里就能上班?”
“是的。”
杜敏看着傻笑的儿子儿媳,心说会的,我手里的好东西多着呢。
大队长找人收拾了原来的食堂,先隔出一半作为办公地点,另外找人清洗炮制药材,有人挖草药送来也算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