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一隅之地。
若是没有足够的政绩,将来有什么资格登上更大的舞台?
不过在最初的震惊过后,杜尹反而把心放了下来。
虽然自己这个县令才当了不到一年,可自己县曹的位置上,可是干了好几年。
本县一应事务熟稔于心,平日里也不曾懈怠。
只要巡视人员不是故意挑刺,杜尹根本不怕对面到来。
下属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是想让杜尹上去对巡视人员示好,说不定能让对方手底下稍微松一下。
但杜尹却不屑于这么做,自己堂堂正正做官,勤勤恳恳做事。
无论是对朝廷还是对地方百姓,都能做到问心无愧。
若是真因为自己不向对方示好而遭对方穿小鞋。
杜尹也不是不敢挂印而去!
摆了摆手,杜尹准备调转牛车返回县衙。
可就在随从准备调转车头的时候,杜尹又再次抬手制止了随从的动作。
因为下属官员嘴里说的那个巡视人员已经走进了杜尹的视线。
若是没碰上倒也罢了,如今碰上了还要故意躲着,多少有点说不过去。
杜尹也不是那种完全不懂人情世故的人。
于是便准备下车去跟对方打个招呼。
走下牛车,杜尹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
便快步往前走去,可走着走着,杜尹的脚步就不由得慢了下来。
因为他现对面的那个巡视人员的身形,让杜尹一时间有点恍惚。
让他想到了多年未见的父亲!
心中顿时生出一阵唏嘘,若是父亲能够投靠大汉。
对于父亲和家族来说,未必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自嘲的笑了一下,杜尹快步向前走去。
可是随着二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杜尹的目光越来越震惊且慌乱起来。
此人的举止和父亲实在是太像了!
直到那人将目光转过来,投到杜尹的身上。
杜尹顿时如遭雷击,浑身忍不住的颤抖。
片刻之后,杜尹踉跄着冲上前去,远远的便跪倒在那人面前。
语气颤抖的喊道:
“父亲!”
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此前投降大汉,又只身前来益州的杜预。
听到杜尹熟悉的声音,杜预心中一动:
“尹儿。”
听到父亲叫自己的小名,杜尹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父亲何时入川的?”
杜预笑着说道:
“此事说来话长,你且起来回话。”
杜尹赶紧从地上起身:
“父亲且随孩儿回家!”
杜预点了点头,二人一前一后登上牛车往县衙走去。
坐上牛车之后,两人反而相顾无言。
很快,牛车就再次返回县衙。
衙门里的人看着刚出门没多久就又回来的杜县令。
脸上满是惊讶,这位县令可是出了名的勤政。
早出晚归在别人身上可能是形容词,在他身上则是写实。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还有他身边那个县令执礼甚恭的人是谁?
怎么身后还跟着几个兵士?
而这一切都随着杜尹的那句“父亲请”
而揭开谜团。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位杜县令来到关岭已经好几年。
愣是没人知道他家乡在哪里,更别提他的父母了。
没想到今天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所有人立刻动了起来,纷纷对杜预开始献殷勤。
杜预一个曾经身居车骑将军高位的人,岂能不知他们的想法。
三两句就将这些人应付走,堂内只剩下父子二人。
此时的杜尹心情十分复杂。
虽然一路上父子二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但父亲能出现在这里,已经说明了一切。
更别提父亲身后的那几个士兵。
再结合之前陈仓丢失的消息,父亲这明显是被俘了。
一想到自己的父亲沦落为阶下囚,杜尹的心中就一阵苦涩。
话就更加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反倒是杜预率先开口,语气中满是赞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