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们抄起铁锹冲进雨幕,新媳妇们拆了嫁妆棉被堵渗漏,双胞胎兄弟跳进坑手捧毒泥回填。
王奶奶把分红钱全扔进坑里:“镇煞!
用红票子压邪气!”
月上东山时井水终于转清。
曹大林扒开衣襟——心口那道疤灼得通红,琥珀纹路间竟凝出细小的汞珠。
他忽然跃上井台,将怀中的参王高高举起:
“山财就像这井水——断了源,金山银山也得干!”
人群寂静无声。
刘二愣子突然抡起镐头砸向新买的拖拉机:“俺混蛋!
光瞅见钱眼子,忘了井底下镇着祖宗性命!”
那夜合作社重拟章程。
曹德海咬破手指头按头印:红利三成留作公积,五成按劳分配,二成买药治山。
月光照在血手印上,恍若赵把头在云间点头。
晨鸡唱白时,井台边堆起小山——录音机、新衣裳、甚至那台缝纫机,都成了镇井的祭品。
独耳母熊踱过来嗅嗅,往井沿放了颗鲜参苗。
合作社账本新添一页:“支出:修复毒参坑工料费八千元。
收入:民心归整,山魂重聚。”
备注栏画着口井,井水漾出参形波纹——墨色里掺着昨夜收集的汞珠,在晨光中闪着温润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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