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油布包好,拎着出了后院。
院子里已经聚集了七八个精壮汉子,都是屯里数得着的猎手。
赵春桃也在,正在检查药篓里的金疮药和蛇药。
姑娘今天戴上了那条红纱巾,在晨光中像团跳动的火焰,见曹大林出来,眼睛一亮,又赶紧低下头继续整理药包。
"
家伙都带齐了?"
曹大林环视众人。
刘二愣子拍了拍腰间鼓鼓囊囊的皮口袋:"
齐活儿!
新做的震天雷,加了獾油,雨天也能着!
"
吴炮手蹲在墙角默默抽烟,脚边放着杆双管猎枪。
老爷子今年六十有五,是屯里最老的猎户,年轻时单枪匹马猎过东北虎。
见曹大林看过来,他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继续用块鹿皮擦拭枪管。
曹大林走到院中央的石磨旁,开始分配任务:"
二愣子带五个人负责外围警戒,吴爷和我主攻,春桃在后面接应。
"
他从怀里掏出张手绘的地图铺在磨盘上,众人立刻围了过来。
地图是用牛皮纸画的,上面标注着山势走向和溪流位置,几个关键点还用红笔圈了出来。
"
黑瞎子在老鹰沟北坡活动,"
曹大林的手指在山谷位置画了个圈,"
脚印新鲜,是头公的。
"
他的指甲缝里还留着昨天勘察时沾的泥土,"
这地方三面环山,就一条路进出。
黑瞎子要跑,只能往西坡的橡树林钻。
"
"
要不要下套子?"
一个年轻猎手问。
这后生叫王铁柱,是屯里新冒头的猎手,脸上还带着稚气。
曹大林摇摇头:"
时间来不及。
再说,黑瞎子鼻子灵,闻到铁锈味就绕道。
"
他转向赵春桃,"
药带够了吗?"
赵春桃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药篓:"
金丝苔、七叶一枝花、还魂草,都齐了。
"
姑娘今天换了身利落的打扮——劳动布裤子,蓝布褂子,头编成一根粗辫子盘在头顶,辫梢系着根红头绳。
药篓里还露出半截鹿皮手套,是专门处理伤口用的。
王秀兰从屋里出来,手里捧着个红布包:"
儿啊,把这个带上。
"
布包里是六个刚出锅的粘豆包,每个都点着红点,"
路上吃。
"
曹大林接过粘豆包,塞进怀里贴身放着。
豆包还热乎着,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温度。
黑箭不知从哪钻出来,围着主人直打转,铜铃铛叮当作响。
这猎犬通体乌黑,只有胸口一撮白毛,是曹大林从小养大的好帮手。
"
黑箭今天不能去。
"
曹大林揉了揉猎犬的脑袋,从兜里掏出根肉干喂它,"
在家保护好娘和小妹。
"
小丫头立刻抱住黑箭的脖子:"
我照顾它!
"
黑箭舔了舔她的脸,尾巴摇得像拨浪鼓。
一切准备停当,队伍在屯口集合。
除了猎手,还有十几个青壮年扛着镐头铁锹,准备等猎完熊就去挖血景天。
周少校派来的两个战士也跟在队伍中,说是"
观察学习"
,实则是保护血景天的安全。
"
走。
"
曹大林一挥手,"
赶在晌午前到老鹰沟。
"
队伍浩浩荡荡地出了,犹如一条长龙蜿蜒在山间小道上。
曹大林身先士卒,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他步伐稳健,目光如炬,仿佛对这片山林了如指掌。
刘二愣子则断后,他手持猎枪,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确保队伍的安全。
吴炮手和赵春桃走在队伍的中间,两人有说有笑,给这略显沉闷的行程增添了一些轻松的氛围。
清晨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