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饭吃得各怀心思。
郑卫国带来的两个年轻人拼命劝酒,自己却只抿一小口。
曹大林注意到他们虎口都有同样的茧子,而且右手中指第一节微微弯曲——是常年扣扳机的痕迹。
"
曹同志,听说你们屯要整体搬迁?"
郑卫国夹了块野鸡肉,状似随意地问,"
补偿款够买新房吗?"
刘二愣子一口地瓜烧喷出来:"
搬个屁!
老子"
话没说完就被魏铁军踩了一脚。
"
政策还没定。
"
魏铁军笑着打圆场,"
来,尝尝我们屯自酿的酒。
"
郑卫国刚喝下半杯,脸色就变了。
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手指不自觉地敲击桌面——那是莫尔斯电码的节奏!
曹大林上辈子在黑市接触过特务,这是求救信号!
"
郑科长不舒服?"
曹大林故作关切地问,同时给黑箭使了个眼色。
猎犬立刻蹿到院门口,堵住了退路。
郑卫国的瞳孔开始扩散,草乌汁起效了。
他突然抓住曹大林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
你们不知道老崔手里有什么"
声音越来越低,"
那口井不止铀矿"
"
砰!
"
院外突然传来枪响。
郑卫国带来的两个年轻人同时掏出手枪,却被魏铁军一个扫堂腿放倒。
刘二愣子抄起板凳砸向其中一人的手腕,骨头断裂的"
咔嚓"
声混着惨叫在屋里炸开。
曹大林一个箭步冲到窗前。
月光下,三个黑影正翻越院墙,清一色的帆布工装,手里端着锯短枪管的猎枪。
最前面的那个身形瘦高,跑起来右脚有点跛——正是前几天逃走的"
货郎"
!
"
趴下!
"
曹大林一把将曹晓云按在炕沿下。
几乎同时,窗户玻璃"
哗啦"
碎裂,铅弹擦着他头皮飞过,在土墙上炸开个碗大的坑。
黑箭像道黑色闪电扑向入侵者,一口咬住领头那人的手腕。
惨叫声中,猎枪走火打中了同伴的大腿。
剩下那个刚想翻墙逃跑,被埋伏在柴垛后的赵春桃一箭射中肩膀!
"
留活口!
"
魏铁军踹开堂屋门,五四式连开两枪打灭院墙上的马灯。
黑暗成了最好的掩护,曹大林趁机猫腰绕到敌人侧面,猎刀抵住了"
货郎"
的喉咙。
"
谁派你们来的?"
曹大林的声音冷得像冰,"
老崔在哪?"
"
货郎"
咧嘴笑了,露出满口黄牙:"
你永远找不到抚顺"
他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嘴角溢出黑血——也服毒了!
战斗结束得很快。
三个袭击者死了两个,剩下那个大腿中弹的已经意识模糊。
魏铁军从他怀里搜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半张烧焦的照片——和李卫国那张能拼成完整的一张!
"
这是抚顺某研究所"
魏铁军脸色变了,"
我在省厅通报上见过!
"
照片背景里,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正在操作某种设备。
设备上的铭牌虽然模糊,但能辨认出"
铀浓缩"
三个字。
更骇人的是角落里的日历——1984年4月,正是那份"
中苏联合勘探协议"
签订的日期!
曹德海蹲在院门口"
吧嗒吧嗒"
抽烟,烟袋锅里的火星子一明一灭。
老人脚边放着那把老"
熊吼子"
,枪管还冒着烟。
王秀兰搂着曹晓云坐在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