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地形掩护继续撕咬。
这种反常的镇定让曹大林皱起眉头——普通猞猁见到这么多人早该逃之夭夭了。
"
不对劲,"
曹大林低声说,"
它太镇定了。
"
曹德海眯起眼睛观察了一会儿:"
可能是饿极了。
看它肋骨都凸出来了,估计冬天不好过。
"
黑虎和其他几条猎狗此刻也现了猞猁,顿时狂躁起来,扯得绳子绷直,出低沉的咆哮。
猞猁听到犬吠声,耳朵猛地转向声源,嘴边的胡须抖了抖,露出锋利的犬齿。
"
它在挑衅,"
吴炮手分析道,"
这畜生不怕狗。
"
曹大林仔细观察着猞猁的一举一动。
当它移动时,左前肢似乎有些不自然,落地时比其他三条腿轻。
这是个重要现——有伤的野兽往往更危险,但也更有针对性打击的可能。
"
爹,它左前腿有旧伤,"
曹大林小声说,"
等会要是打起来,专打那边。
"
曹德海赞许地看了儿子一眼。
上辈子的曹大林可没这么敏锐的观察力,现在的他简直像个有二十年经验的老猎人。
众人慢慢散开,形成半个包围圈。
猞猁见状,非但不退,反而跃上一块较高的岩石,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猎人们。
月光照在它身上,勾勒出一个威风凛凛的剪影,粗短的尾巴不耐烦地甩动着。
"
好大的胆子,"
张炮头啧了一声,"
这是跟咱们叫板呢。
"
曹大林突然想起重生前听老猎人讲过,有些特别聪明的猞猁会故意挑衅猎犬,引它们追击,然后利用地形反杀。
眼前这只显然深谙此道,它占据着岩石高地,背后是陡峭的黑石砬子,猎人们很难包抄。
"
别轻举妄动,"
曹德海提醒道,"
这地形对它有利。
"
双方陷入诡异的对峙。
猞猁蹲在岩石上,时不时舔舔爪子,显得气定神闲;猎人们则保持距离,枪口始终对着目标,谁也不敢贸然开枪——三十步的距离对散弹枪来说有些远,万一打不中要害,惊了这宝贝就再难找了。
在月光的映照下,曹大林全神贯注地观察着猞猁的一举一动。
他注意到,每当这只猞猁用左前爪洗脸时,都会微微皱眉,仿佛旧伤还在隐隐作痛。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曹大林不禁想起了家里以前养的那只老猫。
那只老猫也是左前腿受过伤,每次舔毛的时候都格外小心,生怕碰到伤口。
曹大林的思绪渐渐地飘回到了草北屯,那个他熟悉的家。
他仿佛看到母亲此刻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母亲肯定在为家里的生计而愁,也许她正对着那盏昏黄的油灯,默默地叹息着。
而小妹曹小梅呢,睡觉总是不老实,老是喜欢踢被子。
要是没有人半夜起来给她盖好被子,恐怕她会着凉的。
这个时辰,屯子里应该是一片静谧,静得连雪花飘落的声音都能听见。
与这深山老林相比,屯子里没有那么多的危险和恐惧。
然而,此刻的曹大林却身处这危机四伏的地方,与一只凶猛的猞猁对峙着。
“咱们得想个法子把它引下来。”
刘二愣子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建议道,“要不,咱们扔块肉过去试试?”
吴炮手摇了摇头,一脸严肃地说:“猞猁可不像狼那么贪吃。
它现在守着那堆狼尸,是因为它知道那里比较安全——咱们都怕打坏了狼皮,不敢朝那个方向开枪。”
曹大林听了吴炮手的话后,心中像是突然被一道闪电击中,一个绝妙的主意在他脑海中闪现。
他意识到吴炮手说得没错,这只猞猁实在是太了解猎人的心思了。
它故意选择狼尸堆作为屏障,显然是算准了猎人们绝对舍不得损坏那些珍贵的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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