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吃豆子般囫囵吃进肚子,差人们当即作猢狲散,可那里比得过怪物,或是被吃,或是被杀,转眼间就死了数十。
王符趁机挣开绳索,放了众渔民,就要抱素珍离去,谁知刺史发现了他,纵身扑上,眼见就要丧命,素珍挺身而出,替夫挡下了这一击,自几却被啃断了尾骨。”
“这素珍倒是个实在的好妻子!纵是做了怪物也不忘了丈夫!”
听到这儿,刘毅不禁慨然一叹,众女听他似是话里有话,心下作何想法不提,林黛玉却是横了他一眼,自顾自接着道:
“见妻子受创,王符悲愤欲绝,将素珍交由同村渔民,上前与刺史搏杀,可他那里是怪物的对手,便是提着利刃也被打的口涌鲜血,。
这时,王符意识到一件事,唯有怪物才能对付怪物,他拼死咬下一块血肉,亦是化作鲛人,可鲛人对鲛人,却是打的不相上下,又都有自愈之能,谁也无法杀死谁,忽得,王符瞥见素珍留下的尾骨,将其捡起,斩开了刺史的肚皮,刺史吃痛,胡乱翻滚下打翻了烛台。
鲛人之油燃之千年不灭,这一点火,刺史当即作了火人,吃痛之下,胡乱扑跃,出了府邸,径自往护城河逃去,那护城河联通海口,若让他走脱,必又是继续为非作歹。
王符清楚这点,一路追击,直至河中,他一口一口将刺史的血肉吃下,直将其全身啃作骨架,尽还素珍所受之痛,而后又将其丢出河面。
即使如此,刺史依旧未死,追来的渔民发现他竟在求饶,流下的眼泪化作一颗颗晶莹的东珠,但东珠之贵岂有刺史压迫之痛,渔民们一定要杀死刺史,王符顺应民心,将刺史斩杀,后撕下血肉,喂其妻食下,以偿前番剐其肉之愧,又求渔民斩其尾,复还人身。”
听罢,众人俱是唏嘘,林黛玉幽幽一叹,慨然道:
“鲛人生于人之贪,而其恶却远不如人,王符请斩其尾,本是断了贪念,不想黑龙突然出现,施幻术令一村渔民陷入癫狂,将王符夫妇当作刺史,分而食之,俱数变作了鲛人,被捉来充作了守门之怪!”
“人和不如神通啊!”
刘毅摇了摇头,望着那群无身头颅,若有所思道:
“这些呢?”
“不过也是为一个贪字罢了!”
林黛玉又是一叹,却不多作解释,只向着众人笑道:
“诸位可曾听闻以人易珠之故事?”
“以人易珠?”
众人对视一眼,心下俱是好奇,唯苏荃却是答道:
“这珍珠藏身蚌中,蚌又在深海之底,采珠向来是以命换命,这才有以人易珠一说,好妹妹,这蚌精魂魄只有人头,莫非……”
“正是以人头作砂砾,磨砺成珠!”
林黛玉眸光幽然,面上四分悲痛,六分不忍,
“以前只知珠钗华丽,却不知珍珠本是蚌误吞入腹中的砂砾,于它们而言,真真是如鲠在噎,不得不尽全力,历过多年才成珍珠,而采珠人若要取之,需得九死一生,方可得之。
然人欲若沟似壑,任他是九天息壤、幽冥秽土也难以填满,尤其是那庙堂之尊。”
说着,众人齐齐看向榆阳,榆阳喉头轻动,忍不住道:
“看我作甚,父皇一向崇尚节俭,就是我的裙子也才是一月一做,并不准拖地、绣花、镶珠,母妃她们就更严苛了,一年才做一次新衣呢!”
“哼!果然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阿珂冷冷一笑,指着内里的衣裳道:
“我这衣裳是她人所赠,而之前那件是九岁那年裁的,当时特意裁的大些,穿来穿去,总也舍不得穿,直至今日。”
闻听此言,榆阳顿觉羞愧,暗下又生出几分怜悯,嘴上却不饶人道:
“我又不喜欢珍珠!看……”
“好了!”
刘毅喝停榆阳,以眼色示意林黛玉接着说下去。
“周梦瑶,周家嫡女,其祖世袭采珠善使,虽不过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却比那些采珠人要强的多,那年,她才四岁,随祖父率领船队下深海采珠,但连死三十七人却只采了二斤珠,这离朝廷定下的限额远远不够,周父对她笑言若采不够珠,他们一家就要丢官罢职,流落街头,再吃不得肉、穿不得新衣,她自然不愿意如此,大声哭叫,其祖大笑,下令所有采珠人下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