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嗓音不觉嘶哑,这二人不是旁的,乃大太保罗春,二太保吴江,能让他们披重孝的,除却两个皇帝,就只有雍国公,这下,心中那最后一点侥幸彻底消磨干净,莫大的哀伤潮水般涌上。
刘毅与两位兄长搀扶着起身,已经等同仙人的他,此刻竟身躯颤,行将就木,摇摇晃晃的就闯进大门,罗春与吴江见他这般,暗自忧心,忙一左一右上前搀扶,众女紧随其后,个个失颜落色。
雍国公府很大,大到比起几大世界的距离都要久远,纵然刘毅能瞬息千里,此刻竟也是寸步难行,但游子归心切,罗春和吴江的脚步也不慢,片刻后,这灵堂终是赶到。
作为两朝砥柱,雍国公的门生故吏遍布朝堂,官至国公、太师、出入用天子銮仪,而作为破军转世,其名望、贤名更是天下具知,王公大臣、贩夫走卒、江湖游侠、隐客居士,不知留下多少人情,不知有多少人记挂,供着牌位。
这样一位生前功、身后名已至人间巅峰的存在,其灵堂布置却堪称简陋,独有几个白幡和一个硕大的奠字,虽然如此,堂前跪着的却是一个不少,除却项赤这个三太保和两个义子的小辈,七个皇子一个不少,文武百官更是来了大半,最重要的是戴权和夏秉忠,这两个大太监竟也在此,他们代表着谁不言而喻,以雍国公的身份有此殊荣也在情理之中。
但人死如灯灭,当今两个皇帝又是刻薄寡恩的,做出这种事绝对在意料之外,刘毅悲切心焦,并未注意这些,郑采荷和苏荃却是心细,尤其是前者,进过宫,对于所谓的上位者有个深切的认知,一眼看出不对劲,暗下与双儿、曾柔、阿珂传音,悄悄叫她们去后堂打探消息。
得了令,三女也不废话,悄悄退出灵堂,自顾自的直往后堂而去。
雍国公无妻无妾,家中除却几个粗使婆子,根本没有女眷,所谓后堂,其实也就是一片空屋和演武场,但此番丧,没人操办自然不成,而有资格做这件事的,自然是三个义子和刘毅。
而刘毅与一众红颜不在家中,大事自然落在三个义子头上,不过项赤未曾娶妻,是而操办杂事的是罗春之妻袁氏和吴江之妻郑氏,此二人双儿与曾柔倒是有过几面之缘,加之她二人非凡,是以后院来往之人虽多,却也没人现,一路畅通无阻,正见两名孝衣妇人正在打一干婆子侍女。
“就是她们了?”
见着正主,阿珂也不废话,这就要上前,可又见拐角处走出六名美妇,虽同着孝衣,可身侧都有数名婢女服侍,排场显然不简单,
“她们是谁?”
“我也不知。”
双儿摇了摇头,她虽然随着郑采荷见过雍国公和三个太保的家眷,可眼前这些人她却是不晓得,曾柔自不必说,但她看的分明,这些美妇举手投足之间的姿态,明显是出自皇家,想起在灵堂前跪着的几个皇子,当下有了猜测,
“这几个应该是皇家的,我看咱们先不急相认,待机而动就是!”
双儿点点头,谋而后动是她的风格,且眼下正是治丧之际,闹出太大动静绝非明智之举,而阿珂却不这么想,刘毅的表现她痛在心里,想之前他为她做了这么多,而今他如此,她只想为他分忧,至于其他,她懒得去想,当下也不与另外二人商议,径自上前,向着袁氏与郑氏问道:
“国公爷怎的忽然仙逝?”
突破冒出来的质问让众人吓了一跳,尤其是六个王妃的随行婢女,她们多少有功夫在身,第一时间的反应是护主,而袁氏和郑氏作为雍国公为义子们挑选的良配,自有一派风范,短暂惊诧后,顿觉面前之人熟悉,上下一扫量,立时认出眼前人来。
“阿珂将军!
!”
“将军?”
阿珂眉头微紧,心道我何时成了将军?
“是父皇亲封,一等镇国将军!”
一美妇径自上前,解释一句,扭头又是看向双儿和曾柔,笑道:
“二位将军降妖归来,一路辛劳!
妾身忝为东宫正妃,理当为二位将军接风洗尘,可如今……”
“原是太子妃当面!”
见面前人主动道出身份,曾柔索性也不废话,拱手一礼,直言道:
“不知京城到底生何事?国公爷又为何……”
听到此问,众人俱是神色落寞,太子妃长叹一声,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