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前侍女一事遮掩,王可儿并没有怀疑,不过眼下却是露出了马脚。
“我虽不喜人心计,但伯爷说的对,敌人就是敌人,可怜可以,但不能放松戒心。”
念及至此,双儿瞧了眼二女,向着王可儿道:
“可儿,你是没用饭吧?去知会宝姑娘一声,劳她备些果酒饭菜送来。”
王可儿应了一声,这就出门,迎面正见薛宝钗与贾探春,刚要欠身道福,薛宝钗却是摆了摆手,道:
“你是可儿姑娘对吧?劳烦你在这儿照应些许,我们要进去与双儿姐姐说些体己话!”
“机会!”
王可儿心下暗喜,忙道了声是,待房门关上,瞧了眼大厅,见四周无人,这就悄悄摸进了七号雅间,全然没注意到大厅里有一双眸子正在暗中窥视。
“终于进去了!”
榆阳公主嘴角轻扬,自怀里摸出一只木蜘蛛来,这些日子她可是由棠溪风清亲手操练的,学的尽是探子手段,这等刺激之事最是合她的脾气,一听要暗中监视,马上自告奋勇,
“小狐狸去找老狐狸了,要动手吗?”
六号雅间,听到木蜘蛛里的声音,双儿略一思忖,回道:
“不急,放长线钓大鱼!”
“明白!”
七号雅间,王可儿瞧着眼前的白衣女子,下意识就要退出去,
“阿珂姑娘,不必紧张,是尊师派我来的!”
“师父派来的?”
阿珂上下扫量一眼,见这女子生的妖艳妩媚,从未见过一面,暗生警惕,
“可有凭证?”
王聪儿翻手取出一根尺来长的戒棍,阿珂素手下意识一抖,知道女子身份没有问题,当下将门关好,径自来到近前,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了出来。
“这几日刘贼的一举一动都在上面了。”
王聪儿接过细细一看,黛眉顿时蹙起,
“突然出现的盔甲,一少一幼两名贵客,三头异兽,来自东瀛的妖怪使节……阿珂姑娘,这些都是真的?”
“是。”
阿珂点了点头,肃然道:
“这都是我亲眼所见,不过那两名贵客出现后,刘贼就将我打昏过去,他和东瀛使节具体谈了什么我并不知晓。”
“哦?”
王聪儿黛眉轻挑,奇道:
“刘贼贵为一等武伯,又顶着天神下凡的名头,纵然是皇帝都敬他三分,是什么贵客能让他让出正堂,还低三下四呢?东瀛的妖怪使节又为何来寻他呢?”
“这……我醒来后就被拉到了映音轩,具体细节我真的不知。”
王聪儿微微颔,将书信收进怀里,好生沉吟一阵后,方道:
“阿珂姑娘,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有忠义之心吗?”
阿珂神色一正,腰身不觉挺拔了几分,
“恩师自小授我《女诫》、四书、五经,又挑《春秋》为我本经,便是教我忠孝不可失、气节不可丧、义理不可输,纵是女儿身,亦有英雄志!
阁下,有话不妨直言!”
听到这番话,王聪儿不由长叹,她是知悉人心的,如何看不出眼前少女乃是拳拳肺腑,想起自己要做之事,负罪之感顿时升起。
“抱歉了,你我都没得选!”
王聪儿脸色凛然,起身拱手,
“圣教欲铲除大衍柱石雍国公侯莫陈庚,他一死,天命便在圣教,眼下唯护法一人能做到此事,她必须要亲自出手,但刘贼乃雍国公亲传弟子,绝不会坐视不理,前番护法与刘贼过手,二人在伯仲之间,若再加上雍国公,护法决计不是对手,此一去必是有去无回!”
“什么!”
一听师父有生命之危,阿珂心下顿时慌乱,猛的起身,抓住王聪儿的皓腕,急道:
“师父现在在哪儿?我要去救她!”
王聪儿暗下轻叹,反手抓住阿珂的双手,郑重道:
“姑娘,我有一计,或可使护法得以全身归还,不知姑娘可愿助我?”
一听有办法留师父,阿珂顿露喜色,忙拱手作揖,
“请讲!
阿珂纵是粉身碎骨,也甘愿救师父性命!”
王聪儿亦是躬身,正声道:
“我欲行范蠡、王司徒故事!”
“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