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决心,谁来劝都不会有用的,暗里有些后悔收那一张银票。
“说罢,兰城这个老东西给了你多少好处。”
“禀陛下,三百两。”
“三百两?”
接过夏秉忠递来的银票,文雍帝气极反笑,将其狠狠砸在案上,
“他一个正二品的左都御史,就是算上恩俸,一年也不过二百六十两白银,二百六十斛禄米,让你带句话就豪掷一年的俸禄,好啊,真是朕的好臣子啊!”
夏秉忠退在一旁不言,这是他和皇帝的默契,有些贿赂他可以收,不必说,但要上交九成,有些收了,上不上交无所谓,但必须说,还有一些收也不能收。
“哼!
整日里奏这个参那个,自己屁股底下都擦不干净!
去告诉他,宣武伯的事是朕和上皇都点了头的,再要多舌,休怪朕跟他翻账!”
“老奴遵旨。”
“等等!”
文雍帝瞧着案上的银票,嘴角扯出一丝弧度,
“他不是号称兰铜豆吗!
让他跪!”
夏秉忠心头微寒,京都此时的夜可是泼水成冰,殿外那地方又是穿堂风昼夜不歇,即便是在膝盖上垫了东西,一夜下来,人不死也要大病一场。
“惨哦!
你说你招惹那位爷爷做什么!”
“夏大伴,”
“老奴在!”
“公主那边可有消息啊?”
“回陛下,公主到了宣武伯府上,并未习武,而是由贾家姑娘陪着读了半日的道经和医经。”
说着,夏秉忠悄悄看了眼文雍帝脸色,见其面色稍松,便笑着道:
“临去时,宣武伯给殿下留了课业,抄写五十遍,并需得背熟,否则以后再也不往宫里送报,也不许任何人卖给殿下。”
“哦?这个混世魔王倒是遇见个能治她的!”
文雍帝几乎可以想象的到那个顽劣女儿怒而不能的模样,心下顿时畅快不少,
“夏大伴,你说,阳儿能练出什么劳什子内力吗?”
夏秉忠心头一凛,熟知自家主子脾性的他,太清楚这句话的分量,若是答得不好,这几十年情分说不得就在今夜,
“回陛下,老奴愚钝,不过有宣武伯教导,想来殿下是可以的。”
“你啊!”
文雍帝哪里看不出夏秉忠是在搪塞,却也不怪,毕竟此事他也拿不准主意,
“若真的可以……”
想起画册里的种种,文雍帝心头一片火热,忍不住起身走至窗前,见暮色正浓,又是一声长叹,
“漫漫长夜,不知多少人无眠呢……”
——
长安街,这条西城最繁华的街道,周遭不但店铺林立,更是罕见的铺着青砖,其阔近有二十丈,是条实在的宽敞大街,故此,这条街不论怎么繁华,却是不怎么拥挤。
今日,夜色还未完全退却,料峭寒风尚且呼啸,这条长街上却是影影绰绰,挤满了来人,不约而同的,围在偏南处的地方,那里是京城最火的店铺——墨轩阁,而它的门外,不知何时竖起了一根根圆木。
这些圆木每根不过小腿粗细,从空中俯瞰却是围成了一个圆阵,这圆阵共有六层圆木,每层间隔一丈,每根间隔六尺,除却中间三层是七丈等高,外三层每向外一层就矮一些,即便如此,最矮的也有两丈多高。
“这……这就是擂台?!”
人群里,沐剑屏瞪眼瞧着那圆木阵,心里除却震撼外又满是忧虑,
“这般高,他纵是有再好的武艺,只怕上去也会累到,若是再伤到,又该如何是好!”
不单是少女,围观之人俱是连连惊叹,这般的擂台,没有台阶梯子,单是如何上去都是问题,可又想到七剑里说的侠客们,那个不会一门轻身功夫,点草飞花,翩若鸿雁,这样一想,却又是心思各异。
墨轩阁,三楼,这是最佳的观赏之地,琰武帝与文雍帝两代帝王端坐其内,七位皇子旁侍左右,而唯一的女子榆阳公主,却是在周遭的书架上左翻右看,时不时的出声声惊叹,七皇子听得心痒难耐,却也不敢动弹,只得强按住心头猫爪。
“皇爷爷你看!
这儿有七侠传最新一册,叫……叫伞坊之战!
虹猫少侠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