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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
常言道是远的香,近的臭!
咱们这些陪在身边的,也不见老太太倒鞋什么迎的,大孙女一来,却是把病都给治好了!”
听见这话,贾母是又气又笑,骂了声皮猴儿,忽瞥见还有客人,顿时明白过来,抹了把脸,与贾元春相互扶着回到榻上,由着鸳鸯给自己擦试一番,这才笑道:
“老身已有五六年不见孙女,为她时时流泪,又大病一场,今日见了,倒是失态,还要请客人见谅,不知客人是宣武伯那位亲眷?”
“请老太太安,好叫老太太知晓,小女本名棠溪涓云,家父曾是国公爷麾下,后家父仙逝,国公爷怜我孤苦,就收做了义女,因着小女幼时体弱,便被义父养在庄户上,盼着贱地方养人,头些日子身子大好,恰又兄长需得有人帮衬,义父就召我回来,留在兄长身边做事。”
“哦?竟是国公爷义女!”
贾母眸光闪烁,上下打量一番,见眼前少女生的不比自家几个孙女差,又兼落落大方,英气内敛,心下明白什么,暗里生出些怒气,却也无可奈何。
“哎呀!
这等标志的人儿真真是少见!
好孩子快过来,让老身好好看看!”
棠溪涓云应了一声,莲步轻移,行至榻前,贾母拉起她的皓腕,好是一阵打量后,伸手比了比众人,打趣道:
“可是给比下去了!”
这一赞,却是引得众女齐齐侧目,棠溪涓云也不怯场,只淡然一笑,柔声道:
“可是我给比下去了才是!
以往哪里见得这些神仙似的人儿,只怕我不是在梦里了吧!”
“呦!
到底是国公爷的女儿,张口闭口的就是神仙!”
王熙凤凑上前来,很是自然的挽住棠溪涓云的手腕,上下细细看过一番,连连咋舌,
“国公爷天神下凡,带着三位太保,驾下有伯爷这个白虎将军弟子,现又多了妹妹,可不是什么仙子来着,你们一家子神仙,来了我们这儿,也当我们是神仙了?”
“是琏夫人当面吧?我听兄长提起,言说琏夫人是个神仙妃子般的人物,今日见了,怕是兄长还短说了!”
“哎呦,可该姑娘你长了张巧嘴!”
王熙凤挽着棠溪涓云好一阵亲热,拉着她见过众女客,叙说年纪名姓,众小辈都差了她年岁,便以姐姐相称,来至薛姨妈跟前,还未行礼,薛姨妈先是笑了起来,
“早听蟠儿说墨轩阁来了位女掌柜,将上上下下管理的井井有条,没想到竟是姑娘!”
众女客听闻这话,又是齐齐看来,当下,没有说云英待嫁之身抛头露面的操持贱业,偏生贾府这些年轻女子灵气、心气个顶个的足,是以好奇、羡慕者不少,而身边的王熙凤,眸中竟有些相逢恨晚之意,棠溪涓云将众人心思尽收眼底,暗道明公果然说的不假。
“薛夫人过誉!
兄长本意是要我学学管家,是我太逞强,非要出头,所幸也没误了兄长大事!”
“诶,这可不是误不误的!”
薛姨妈拉着棠溪涓云的手腕,向着贾母夸赞道:
“老太太你有所不知,这姑娘不但管着伯府的后宅,压的那一帮骄兵悍将不敢多说,还把那《漫话》经营的愈红火,连宫里每天都要顶上个几百份,城里上至富贵人家,下到卖水挑柴的,每人手里都有一份!”
“呀!
这可是了不得!”
贾母故作惊诧,起身拉过棠溪涓云,连连惊道:
“我年轻时候也替先夫管过家,知道那些个亲兵们有多厉害,你这么小小的人儿,就能做到这样,可比我当年厉害多了!
凤哥儿,你可该跟人家学学!”
“老祖宗”
王熙凤娇嗔一声,眼珠子一转,一手揽住贾母腕子,一手挽住了棠溪涓云,叫屈道:
“你瞧瞧,可是新人胜旧人!
好妹妹,老太太都了话了,你可得好好教教我,你是怎么管教下边的?”
“也没什么,左右不过一个奖罚分明罢了。”
棠溪涓云笑了笑,有意无意的瞧了眼依在贾母身边的贾元春,
“兄长府上比不得贵府,多是亲兵,他们随着兄长冲锋陷阵,功劳甚大,来了这花花富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