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酒足饭饱之后,祁同伟这才领着人,推着一辆装满生活物资的小推车,缓缓地走了进来。
车上的塑料盆里,装着五颜六色的衣服、裤子、鞋子,上面还整齐地摆放着一条洁白的毛巾、一支支牙刷和一管管牙膏,以及一块散着淡淡香气的香皂。
祁同伟走进帐篷,看着面前那五十多张熟悉的面孔,脸上如春花绽放般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和声细语地问道:“怎么样?都吃饱了吗?”
经过一下午的相处,这一行人也都摸清了这群人的脾气,只要不是在特殊时期,他们的脸上总是挂着那副让人如沐春风的和蔼笑容,令人倍感亲切。
众人熟悉之后,胆子也大了起来,纷纷开口说道:“吃饱了,吃饱了,吃得饱饱的,这可是我们今年吃过的最丰盛的一顿饭啊!”
望着那乱哄哄的人群,祁同伟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容更加灿烂了,宛如春日暖阳般说道:“我这里有一些衣服和日用品。
不过呢,我们有件事情需要商量一下。
你们的头太长了,得像我们一样剪掉。
你们要是同意,就留下来;要是接受不了这个条件,那你们就可以回到原来的生活,我们绝对不会强求任何人!”
听到祁同伟这番话,刚才还笑容满面的五十多人,脸上顿时如乌云密布,露出了一丝难看的神色,嘴里更是不满地嘟囔着:“大人,这恐怕不太合适吧。
剪头会不会不太好啊!”
看到有人站出来说话,其他人也都跟着附和道:“大人,俗话说‘身体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要是剃了头,那我们可就是大不孝啊!”
听闻下方人的话语,祁同伟心中毫无波澜,这一切皆在意料之中。
待众人声浪稍减,他方才开口言道:“我们剃头,原因有三。
其一,头过长,易藏污纳垢,滋生虱子、跳虫等物。
其二,若留长,日后戴帽或头盔,多有不便。
其三,孝并非体现在剃头与否的行为上。
孝,非言语所能道,乃行动之所为。
观吾等,再看总督,皆为短、寸头。
如此,夏日凉爽,亦易打理。
吾等从军之人,往后所需,乃时间也。”
祁同伟言罢,众人尚在犹豫不决之际。
站于人群之中的二狗子,念及自己被父母遗弃,又兼这美味佳肴,还要什么头?想通此节,他毅然挺身而出,大声喊道:“大人,我愿剃头!”
闻得此言,祁同伟明显一怔,下意识言道:“同志,你可要想清楚,头一旦剃去,须得许久方能重新生长。”
二狗子露出一脸憨厚之态,笑着说道:“我信大人,大人既言剃头为佳,尔等皆已剃头,我又有何不可?我亦剃之!”
见对方如此言说,祁同伟脸上露出满意之色,指着一旁的物品说道:“自行过来取一套,莫急着更换,稍后让你队长带你过去,教你如何使用!”
二狗子闻听祁同伟所言,如飞鸟般径直来到一旁。
他接过队长递来的水盆,凝视着盆中衣物,还有那陌生之物。
众人见有人率先行动,再瞧瞧对方手中的水盆以及盆内衣物,还有那刚吃完的白面馒头和美味饭菜,亦是纷纷随声附和,大声嚷道:“大人,我也甘愿剃头!”
有了先头之人引领,其余五十多人亦如潮水般纷纷站出,要求剃头。
眼见众人皆应允,祁同伟便命人列队,领取自己的水盆及物品。
继而,他又令各自队长带领众人前往另一边的帐篷,开始逐个为人剃头。
须臾之间,每个人的长皆如被秋风扫过的落叶般,迅变成了小寸头。
前面剃完头的人,旋即来到另一帐篷。
只见黄千里等数人,引领众人进入早已备好的木桶中,开始沐浴。
五十多人依次轮流,在水桶中洗浴。
望着自己身上脱落的泥垢,众人皆惊叹不已,难以置信自己竟如此肮脏。
当最后一群人打上香皂,嗅着自身散的气息,又是嘿嘿傻笑起来,口中还念念有词,言称自己比那大家闺秀还要香。
特战队的人员,似乎对此早已司空见惯,并未理睬。
直至五十多人前前后后洗完澡,这才又取出牙刷、牙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