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尝试都如同刀割肺腑。他只是极其轻微地、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地翕动了一下干裂出血的嘴唇,无声地吐出两个字,口型清晰:“父…亲…”
“在!爹在!爹在这儿!”阴无咎如同听到了神谕,连忙俯下身,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用自己冰冷颤抖的手,紧紧握住儿子同样冰冷的手,声音带着泣血的嘶哑和语无伦次的狂喜与恐惧,“别说话!幽儿乖,别说话!省着力气!爹…爹这就想办法救你!一定有办法的!爹有秘法!爹有…有…”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和泪水的浑浊眼睛,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绝望的乞求,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疯狂地扫视着战场边缘——那里,上官玉、戒色和尚和皇甫诗瑜的身影,正沉默地向这边走来。
上官玉脸色依旧沉静如水,但深邃的眼眸深处,却翻涌着复杂难明的情绪——有对偷袭者的冰冷杀意,有对妻子无恙的后怕,更有对眼前这对父子惨剧的一丝难以言喻的凝重。他走到坑边,目光如同实质,落在阴九幽那触目惊心、惨绿之力肆虐的后背伤口上,眉头微不可察地蹙紧。
“上官公子!玉公子!”阴无咎如同抓住了唯一的希望,声音带着哭腔和前所未有的卑微,几乎是匍匐的姿态,“求您!求求您!高抬贵手,救救他!老朽…老朽愿意付出任何代价!魂飞魄散!永坠九幽!受尽万世折磨!只求您…发发慈悲…救救他!救救我儿啊!”他枯槁的头颅重重磕在碎石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额角瞬间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