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师傅为何对这件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李逸听完,当时就问了陈脚夫。陈脚夫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道:“我也入品了!”
如今想来,陈脚夫这句话的意思是,我也入品了,算是朝廷的一员,这些朝廷方面的消息,他应该知道的。
实际上在没有去见陆衍之之前,李逸都还没有将陈脚夫的这个故事与如今长吉县的事情联系在一起。
还是王怀远的话,给了李逸一些提点。
当时站在书房门口,王怀远问李逸,究竟还要将陆宇关押到什么时候?李逸当时想的是,莫非是自己这边出了什么问题,有人告密不成?
后来换个角度一想,如果陆宇就是王墩的人,或者说陆衍之就是王墩的人,那么陆宇有没有办法通知陆衍之呢?应该是有的。
可如果是陆衍之知道,他会将这些事告知王墩吗?如果他们本来就是一伙儿的,那么王墩知道,是不是就不奇怪了?
让李逸怀疑王墩的,还有当初廖勋与府衙之间通讯,那位周通判当时在传音阵中说,府衙很快就会处理此事。可是没多久,王墩就来了,而且带着一大堆相关人员来了。就好像王墩知道这里要出事,然后提前准备好了一样。
按理说,长吉县发生的事情需要一个府衙的二把手亲自前来吗?那位周通判就不能来?
一个两个的疑点,或许还不能让李逸怀疑王墩,但是这么多疑点汇聚到一起,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了。
实际上当李逸问陆衍之,他与王墩是不是同伙儿之时,还是希望得到一个不是的回答。然而,虽然陆衍之没有正面回答,但是却也没有否认。
对李逸来说,这就够了。
桥头乡的春日,暖风拂过青翠的茶山,带来泥土和嫩叶的清新气息。李逸与夏嫣然骑着两匹高头大马并肩走在官道之上,心情与上一次来时却大不相同。
长吉县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就算是他知道这背后是王墩授意的,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一来他没有证据,二来,王墩此举,一切都是为了朝廷。而这件事,明显不仅仅是王墩一人之意,而是贯彻朝中某些人的意志。
他管不了这么许多。
上次来桥头乡,其实是带着一些衣锦还乡的意思,没想到在镇子外面遇到了朱正霖一行人给没名字的刘兄送行。
这一次回来,倒是分别之际,想再见一见以前的朋友们。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李逸现在对这些朋友,分外珍惜。
踏上桥头乡的石板路,李逸不得不感慨,虽然桥头乡没有朱桥镇那么繁华,但光是街道之上铺上了石板,这点就不是朱桥镇能比的。甚至县城很多路段都没有铺上石板呢!
牵马而行,二人走着走着来到了一座门口有两尊石狮子的地方。抬头一看,上面写着朱府。
“还记得我们上次来在镇子外面遇到的的那群人吗?其中那个叫朱正霖的家伙,就是住这里。这位朱老爷,也算是对我有恩了。”
“嘭嘭嘭!”
房门打开一条缝,门房透过缝隙看着门口的李逸二人。
“你们是谁,找什么人?”
此情此景,倒是让李逸想起了当初第一次来朱府,也是一个门房这么问自己。当时还不让进,后来李逸撒了个谎,说是朱家大公子朱正喜的朋友,这才进了门。
李逸微微一笑,“在下乃是二公子的朋友,去岁来过一次,这次回乡,特来拜会朱伯父。”
“原来是二公子的朋友,不过二公子并不在府上,老爷也并不在府上,只有大公子在府上。”
一句话将朱家的情况全部泄露了,李逸也不知道怎么说这个门房小哥了,说他诚实吧,他确实是实诚。可要是有心之人一打听,不就把朱家人的动向全都了解清楚了嘛!
不过,没想到朱家大公子朱正喜在家,李逸记得,他好像在外地任县丞来着。
“哦,我想起来了,去年我是不是见过你,当时你说你和另一个看起来鬼鬼祟祟的男人一起,你说你是大公子的朋友。”
“公子,快请,这次大公子好不容易回家了,公子也能见到了。”
说着不由分说的将李逸二人请进来,不过在看到夏嫣然之时,还是多看了她一眼。
进了厅堂,很快一个下人将一个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男人请了出来,看样貌,很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