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大迁徙。
按理说国朝已经一百多年,战乱的影响已经消失,人口迁徙应该变少,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
农民运动、地方剥削成为了这一时期人口迁徙的主要原因,听闻李家就是因剥削而成为流民,辗转到了牛家湾,到李家二郎已经是第三代人了。
上个月,二郎父亲李正因病去世,二郎闻此噩耗一病不起,时而沉睡,睡梦中胡言乱语。
村子里的人心善,一边忙着李正的丧事,一边去县里请了医者过来,大夫摸着脉象端坐良久之后,摇了摇头,脉象虚弱无力,时隐时现,恐不久于人世。
村里人有些哀伤,李家这怕是要绝户了。
没想到,一周之后二郎醒了,只是身体虚弱的很,牛大家离李家近,经常照顾李家二郎。
至于李家大朗,村里的一些孩子见都没见过,自七八年前离家,至今杳无音讯,可能已经死在外面了。
“牛大哥,你可是要去打水?”
“哦哦,”
李逸的话将牛大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二郎,过会儿来家里吃饭,你嫂子正在做,我先去打水。”
“诶!”
李逸看着牛大向着村中心走去,那里是村里的饮用水井,保障全村人饮用。
待牛大走远,李逸提起木桶,用肩膀顶开院门,慢慢的走到院子里的水缸边。
拿开竹盖,略显吃力的将水桶里的水倒入其中,末了,一层细汗出现在额头上。
“这具身体还是太孱弱了。”
放下水桶,从旁边拿过木瓤,在缸里舀了水,咕噜咕噜的喝了个痛快。
这会儿,除了额头上的汗,右手竟有些微酸。
“看来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说的就是此时的我了。”
李逸自嘲的笑了笑,随后坐在院子的竹椅上。
院子内物件不多,虽简但洁。
抬头看着头顶的文旦树,清晨的阳光正透过树叶的间隙飘落下来。
不同于前世低矮的柚子树,院子里的这颗柚子树树干笔直,怕不是有十几米高。
这种树结的柚子估计不是很好吃,李逸看着树上的柚子,心里想的是能吃否、好吃否。
此时他的心态与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截然不同的。
前世比牛大小几岁,但也三十好几了,有一天加班回家心脏不舒服,凌晨四五点睡下后,结果一觉醒来成了一个十六岁的小伙子。
这种梦不是没有做过,前世活着不易,作为牛马给老板赚钱,老板还觉得牛马不努力,要不是法律不允许,恨不能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让牛马干活。
特别是三十好几的这个年纪,不同于二十几岁年轻人的那种冲劲,也没有四十几岁成功人士的那种从容,很多时候在得过且过、努力工作与摆烂之间摆动。
尤其是成家之后,有小孩之后,更没有放松的时间。
天天催着人们醒来的不是闹钟,而是房贷、车贷、孩子的补习费,三十几的牛马,不配有生活。
李逸前世叫夏燕,他曾问他爹,说怎么叫夏燕这么一个女孩子的名字,夏言、夏彦不比燕子的燕好。
他爹眼一瞪,怒道,你小子姓夏,出生的时候咱家有燕子筑窝,叫夏燕怎么了?随后就是三十好几了,女朋友在哪里?什么时候结婚?
老爹瞬间反转局势,掌控主动权,说到兴头上了,顺手抄起手边的扫帚,最终打的夏燕节节败退。
来这个世界十几二十天了,也不知道前世的父母怎么样了?
话说这个世界也很有意思,他醒来之后现这一世的父亲竟然还有一个小书房。
这在这个时代的农村可不得了,之后他才明白,怪不得村子里的人对于此世父亲李正带着尊敬,读书人总是让人尊重的。
这段时间看书以及跟村民的聊天才知道,这是个类似前世明朝的朝代,只不过皇室姓陈。
二百多年前,陈姓太祖从南方起兵,后在应天称帝,国号为汉,之后北伐赶跑兀姓前朝一统天下。
兀姓逃亡北边建立了魏,与南边的汉呈现一南一北格局。
与前世明朝不同,前世大明在国朝初立之后,太祖皇帝命大将军徐达北伐打击残元残余势力,共动了十几次北伐,保障了明帝国北方边境的稳定。
后成祖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