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畔观柳水中月,星辰转运镜里花。
郊外迷雾楼叠房,夜间凿墙光化影。
夕阳如熔金般缓缓沉落,沿着曲折的湖岸线流淌,为万物镀上一层温柔的薄纱,恰似舞台上的追光,将天地晕染成一幅朦胧的油画。
湖面泛着细碎的金光,微风过处,荡起层层波纹。
每一道水痕都似时光镌刻的年轮,又如被无形之手拨动的琴弦,奏响无声的韵律。
岸边垂柳依依,纤长的枝条轻拂水面,随风款摆,宛若少女的青丝在水中飘舞。
夏至拖着那仿若被无形之手拉长的影子,在湖边公园蜿蜒曲折、如蛇般盘踞的碎石小径上,缓缓停下脚步。
每一步都似踏在时光的弦上,出沉闷而压抑的声响。
他的身影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孤寂,那微微佝偻的背影,仿佛承载着无数的疲惫与无奈。
此刻,暮色四合,四句诗行若风絮沾眸,非由心念所生,实化光影交辉。
渐染墨色之穹,字字浮光跃金,如织天罗,欲引君入太虚幻境,启一场穿维之游。
诗中珠玑,若列宿当空,明灭生辉,自含玄机。
他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里那叠剧本大纲,纸张边缘因无数次摩挲,被汗水浸出一道道褶皱,恰似他此刻千疮百孔、满是焦虑疲惫的心。
作为《镜花缘影》的编剧,这已然是他第三十七次绞尽脑汁修改结局了。
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那些褶皱,仿佛在抚摸着自己一路走来的艰辛与挫折。
制片人韦斌中午刚下达最后通牒,若本周内无法定稿,投资方就要启用林悦准备的备用剧本。
这消息如同一把高悬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寒光凛冽,随时可能落下,斩断他对这部倾注无数心血作品的所有期待,让他的梦想如泡沫般破碎消散。
“夏编,还在加班呢?”
身后传来高跟鞋叩击地面的清脆声响,节奏明快,仿若跳动的音符,瞬间打破周遭如死寂般的静谧。
夏至闻声回头,只见林悦正举着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袅袅升腾的热气,像轻纱般缭绕在她脸庞,模糊了五官轮廓,却为她添了几分神秘朦胧的美感,恰似从画中走来的仙子。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温暖。
晚风恰似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掀起她米白色风衣的下摆,衣角随风舞动,这灵动画面,竟如同一把钥匙,瞬间打开夏至记忆深处的匣子,恍惚间,他看到前世凌霜那件被晨露打湿的白裙,同样轻盈飘逸,同样曾令他心动不已,心湖泛起层层涟漪。
“再等等灵感吧。”
夏至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喟叹,仿若深秋飘零的落叶,满是无奈与落寞。
他伸手接过咖啡,指尖触碰到杯壁的瞬间,一股暖意传来,可他的思绪却被昨夜那个反复出现、如鬼魅般纠缠的梦占据。
梦里,一面古朴铜镜悬在陈旧房梁上,镜中花仿若有了生命,随着神秘星轨,如优雅舞者般缓缓转动,悄然绽放,花瓣上的露珠闪烁着奇异光芒,恰似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而镜外,凌霜正用一支精致簪子,在斑驳墙壁上艰难地凿出细缝,那模样,像极了在时光长河中奋力挣扎、寻找出口的旅人。
从那道窄窄缝隙中,偷来的月光洒在地上,映出他前世伏案疾书的剪影,画面如此清晰,仿若近在咫尺,伸手便能触碰。
凌霜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执着,她的双手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却依然无法掩盖她的美丽与坚韧。
林悦顺着夏至的目光望向湖面,波光粼粼的湖面在余晖下,宛如一面被顽童打碎的镜子,每一片光斑都像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等待有心人去揭开。
“听说你总来这儿?”
她轻声问道,指甲上涂着的豆沙色指甲油在暮色里泛着温润光泽,与这宁静氛围相得益彰,宛如一幅和谐的静物画。
她微微歪着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静静地看着夏至。
“我爷爷收藏过一本残卷,说有种古老的显影术,能把记忆刻在水面上,就像大自然用光影书写的秘密日记。”
她的声音轻柔,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夏至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