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屏上跳出行人通道的监控画面，三个穿制服的男人正走进银行侧门，为的人抬手扶了下帽檐。
口罩滑到下巴，露出一道侧脸。
“停！”
叶凡猛地抬手。
“放大他的脸，还有98号屏幕另外两人的侧脸。”
陈默手指一顿，不情愿地调大画面。
林薇凑过来瞥了眼，嗤笑：“这就是普通穿制服的吧？天眼早扫过了，没标可疑。”
“就是，”
张强也凑过来。
“制服、帽檐都符合市政人员特征，人工智能识别过身份库，没有任何问题。”
叶凡指着画面里瘦高男人的手：“看他的手的动作，和银行的监控画面的一致！
人的样貌可以变，但这本能的习惯改不了。”
陈默脸色微变，飞快调出人工智能识别记录：“可系统显示他们的制服编号是市政的……”
“编号是贴的。”
叶凡指着刀疤脸领口的缝隙。
“人工智能只扫编号，没看细节。”
林薇还想反驳：“说不定是巧合……”
“再看这个。”
叶凡让陈默切到银行大厅的监控，画面里人路过at机时，手指无意识敲了敲机器。
动作和四虎在天台跳落前敲栏杆的节奏一模一样。
“四虎每次作案前都有这个小动作，人工智能还没有他们的行为习惯，自然认不出来。”
陈默僵在操作台旁，手指颤抖着点开人工智能的特征漏检报告。
果然叶凡说的这些都被系统归为无效特征过滤了。
林薇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强低下头，之前嘲讽的话像咽了苍蝇似的堵在喉咙里。
叶凡转向李秀英，语气平静：“现在，能调市政人员的真实名单，对比这三人的脸了吗？”
李秀英盯着主屏上刀疤脸的画面，又看了眼哑口无言的团队，深吸一口气：“陈默，立刻比对！
林薇，联系市政核实编号！”
指挥中心里静得只剩键盘声，没人再敢看叶凡，也没人再提人工智能比人力靠谱。
刚才的嘲讽，此刻全变成了打在自己脸上的巴掌。
吴斌站在叶凡身后，偷偷扬起嘴角，又给了他一个更用力的大拇指。
“还有第四个人。”
叶凡指着大屏角落一个模糊的窗口。
“停车场监控，15分钟前，穿同款式制服的人在面包车旁抽烟，调出来。”
陈默手指颤地拖动进度条，停车场画面放大。
一个男人背对着镜头点烟，侧脸只露了半寸。
林薇凑过来，皱眉道：“就这？人工智能都识别不出完整面部，怎么确定是同伙？”
叶凡没说话，指着另一个员工通道监控：“这个时间点，他从通道出来，右手插兜的姿势，和面包车里递牛皮本的动作一样。”
又点向区走廊监控。
“三分钟后，他在拐角整理制服，领口的油渍和停车场那人的一致。”
陈默按叶凡的指示，把五个不同角度的画面拼在主屏。
停车场侧脸、通道背影、拐角整理衣服、天台跳落前的侧影、面包车里的正脸。
虽然每个画面都不完整，但连贯起来，这个男人的轮廓、习惯性摸下巴的动作，和另外三人的互动轨迹完全吻合。
“把这四个的所有画面截图，按时间线拼合。”
叶凡话音刚落，陈默已经飞快操作。
大屏上瞬间出现四虎从伪装成市政人员在银行附近的巷子中换成特勤的衣服后进入银行、开保险柜、逃上天台、跳上车的完整轨迹。
每个关键节点都有至少两个角度的面部特写。
有的是帽檐滑落时的正脸，有的是转身时的侧脸，有的是低头操作时的下颌线。
指挥中心里彻底没了声音。
陈默盯着大屏，嘴巴张得能塞进拳头，刚才敲键盘的手还悬在半空，指尖微微抖。
林薇的眼睛瞪得溜圆，之前的嘲讽全僵在脸上，下意识伸手揉了揉眼睛，以为看错了。
上百个监控里，她连一个清晰画面都没找到，叶凡却像提前标好了似的，精准揪出每个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