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声此起彼伏，整个城东的警力几乎都被调动起来。
但高楼像巨人的手掌，把天空捂得严严实实。
直升机的轰鸣在远处盘旋了两圈，终究没能冲破楼群的阻隔，只能在高空徒劳地照亮几栋大厦的玻璃幕墙。
前方路口，三辆警车斜着排成一排，车屁股对着来向，轮胎后面铺着长长的破胎钉。
十几个警察蹲在车后，手里的枪套敞开着，耳朵紧贴对讲机，听着里面越来越近的引擎声，呼吸都跟着绷紧。
“来了！”
有人低喊一声。
年轻警察攥紧了手里的警棍，忍不住问旁边的老警察：“这到底是哪个富二代？疯成这样？”
老警察啐了口唾沫，眼里满是不屑：“还能是谁？一群钱烧得慌的变态。
真当马路是他家赛道？”
他顿了顿，声音沉下来：“抓？抓了又能怎样？最多关一晚，第二天保释金一交，照样开着豪车出来晃。
我们在这守着，不过是做个样子，逼他自己停下来，交点罚款了事。”
“不至于吧？”
年轻警察皱眉。
“飙车这么危险，总得重罚。”
老警察冷笑一声，指了指远处那栋最高的威廉大厦：“你知道开兰博基尼毒药的主儿，背后站着什么人？真要把他惹急了，别说罚款，我们整个警局都可能被他律师告到破产。”
年轻警察还想说什么，对讲机里突然炸开一声嘶吼：“注意！
目标度极快，正冲你们过来——！”
引擎的咆哮已经近在咫尺，像头失控的野兽，正撞向这道临时筑起的防线。
“他不敢真撞过来！”
胖警察蹲在警车后，扯着嗓子喊。
“不过是吓唬人，等下肯定要踩刹车！”
旁边的瘦警察点头，眼睛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黑色影子。
“就是，有钱人的命金贵着呢，为了罚款玩命？傻了才会！”
年轻警察咽了口唾沫，手心全是汗。
“可……他没减啊！”
兰博基尼的引擎咆哮得像要吃人，车头的棱角在暮色里闪着冷光，距离路障只剩不到五十米，度却丝毫未减。
“疯了吧这是！”
老警察猛地站起来，声音都变了调。
“不过是交笔罚款的事，用得着赌命？”
“法克！
他真敢冲——！”
胖警察的话卡在喉咙里。
看着兰博基尼的前灯像两团火球，已经能看清驾驶座上那个模糊的身影。
对方甚至没往这边看，双手稳稳握着方向盘。
“快让开！”
有人尖叫一声。
原本蹲在车后的警察们瞬间溃散，纷纷往旁边的人行道跳。
警棍、对讲机掉了一地，刚才还笃定的脸色，此刻全被惊恐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