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冰棺上的雪莲无风自动,她语气稍缓:“直到他们说母亲尚在人间……我便失了杀你的理由。”
“如果你看在以往的情分上,继续做朋友还是可以的!”
她突然逼近,染血的衣领如红梅绽雪:“还有我已经认定了齐曜,不会变的!你也不要白费力气了!”
“你现在只是残魂!”赫连斥勒苦笑,“等你做回完整的自己再选好吗?”
“你执意如此,我也无话可说!”林昭昭叹了口气,“这里太冷了,还是上去吧!”
“你自己去!”赫连斥勒闭目复又睁开,将赤金腰牌递出。牌上盘龙在幽光中似在游动,“置于石门右侧莲纹处,石门自会开启。”他转身走向冰榻,“朕想多陪陪阿伊。”
林昭昭静立如冰雕,并没有接腰牌。
“此牌如朕亲临。”他将腰牌轻放在寒玉床沿,银色衣袖拂过处凝出新的霜华。走向南央金时,斑白鬓发与嫁衣的红形成触目惊心的对比,“齐曜在中庭正南的暖阁。”
林昭昭隔着披风的锦缎抓起腰牌,快步穿过雪莲花丛,在石门开启的轰鸣中,听见赫连斥勒温柔的絮语随风雪飘来:“阿伊,你心里终归有我的,对不对?”
赫连斥勒正俯身为冰榻上的故人轻拢鬓发,“若你只爱那个白衣仗剑的赫连宁远……待你醒来,朕便弃了这皇位。”
石门缓缓闭合的间隙,他最后的话语如羽毛坠落:“我们去做一对寻常夫妻,你畅游天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