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自知出身微末,能得殿下垂怜,已是天幸。不敢奢求其他,只愿长伴殿下左右。只是……只是连累殿下因臣妾而受非议,臣妾心中实在难安。不若……不若殿下将臣妾遣送出宫,或安置别院,以免误了殿下清誉。”
她以退为进,言语凄切,更激起李琮的保护欲和逆反心理。李琮紧紧抱住她,斩钉截铁道:“胡说!你既入东宫,便是本宫的人。本宫身为大唐储君,若连自己的妃嫔都护不住,何以将来君临天下?那些腐儒,只知空谈,不必理会!你安心待着,本宫倒要看看,谁敢动你分毫!”
拉什米卡伏在李琮胸前,嘴角在太子看不见的角度,微微勾起一抹复杂的弧度。这储君之怒,因她而起,也必将因她,而烧得更旺。她需要这怒火作为庇护,但也深知,这怒火若控制不当,也可能将她焚为灰烬。
遥远的北欧,冰雪开始悄然消融,预示着漫长的冬季即将过去。维京大酋长拉格纳依靠煤炭资源带来的武器优势,成功镇压了几个小部落的零星反抗,威望有所回升。他甚至在唐人工匠的指导下,开始尝试建造更大、更坚固的长船,以适应可能的远航或大规模冲突。
然而,真正的威胁来自南方。
被称为“无骨者”的伊瓦尔,以其狡诈和多谋闻名。他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直接挑战拉格纳的权威,而是巧妙地利用传统信仰和人们对未知的恐惧进行煽动。
在一个靠近海岸的大型部落聚集地,伊瓦尔站在高高的祭坛上,立着一尊粗糙的雷神托尔雕像。
“兄弟们!”伊瓦尔的声音嘶哑却充满穿透力,“看看我们变成了什么样子?我们,奥丁的子孙,海洋的霸主,如今却像地精一样,趴在地上挖掘那些肮脏的黑石!我们尊贵的铁匠,不再向托尔祈求锻造的灵感,反而去听从那些黄皮肤异邦人的指手画脚!”
他挥舞着手臂,指向北方拉格纳领地的方向:“拉格纳,他背叛了我们的传统,背叛了我们的神灵!他引入异邦的邪术,玷污了我们纯净的土地!诸神已经发怒!今年的渔获为何减少?春天的暖风为何迟迟不来?这都是神罚!”
人群中响起一阵骚动和不安的低语。对自然力量的敬畏和无法理解,使得伊瓦尔的言论极具煽动力。
“我们必须清洗这污秽!”伊瓦尔举起手中的符文剑,声嘶力竭,“用敌人的鲜血和头颅,祭祀伟大的奥丁和托尔!夺回我们的荣耀,将异邦人的影响,连同那些该死的黑石,一起扔进北海!愿意追随我伊瓦尔的,举起你们的武器!为了阿斯加德!为了诸神的荣耀!”
“为了阿斯加德!”
“为了诸神!”
狂热的呼喊声震天动地,越来越多的武器被举起,寒光映照着战士们狂热的脸庞。一场以宗教和传统为旗帜,针对拉格纳及其“亲唐政策”的大规模叛乱,已然成型。伊瓦尔集结的力量,远非之前的小打小闹可比,他就像一条潜伏在冰海下的毒蛇,终于亮出了致命的獠牙。
大唐,紫宸殿。
李琰正在批阅来自岭南道的奏章,王德全又带来了一份来自南方沿海的急报。
“陛下,市舶司奏报,三支探索南方海域的官方船队已返回广州港。其中一支,由‘伏波号’统领的船队,循着海商线索,抵达了一处名为‘身毒’的富庶之地。”
李琰立刻来了兴趣:“仔细道来。”
“据‘伏波号’舰正回报,其身毒之地,疆域辽阔,物产丰饶,盛产香料、宝石、珍珠、象牙、甘蔗。然其地……邦国林立,相互攻伐,犹如……犹如……”王德全努力回忆着奏报中的描述,“犹如我华夏春秋战国之世,并无一强权能统合全域。其民信仰繁杂,有拜火者,有崇佛者,亦有其他诸多神只。其军备,仍多以象兵、步卒为主,战法陈旧。”
李琰起身,再次走到那幅巨大的寰宇地图前,目光越过吐蕃高原,落在了南亚次大陆那片形状独特的土地上。他的手指轻轻点在上面,眼中闪烁着如同发现新猎物般的光芒。
“春秋战国之世……分崩离析,信仰不一。”李琰喃喃自语,随即露出一丝了然于胸的笑容,“此乃天赐良机于我大唐。”
他转向侍立一旁的几位重臣,包括新任鸿胪寺少卿赵崇珣:“传旨,嘉奖‘伏波号’探索船队所有人员,舰正擢升三级,赏金百两。命岭南道、市舶司,即日起,加大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