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也加速了他们在刀锋下的灭亡。
祭坛之上,苯教大祭司穹波贝拉目睹着这如同地狱般的场景,老泪纵横。他高举着水晶骷髅法杖,试图用最大的声音呼唤信徒冷静,但他的声音在震天的杀戮和哭喊中显得如此微弱。一队凶悍的吐蕃士兵冲破混乱的人群,目标明确地扑向祭坛,要擒拿这个“祸乱之源”!
“辛饶米沃且啊!您看到了吗?”穹波贝拉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呼,猛地将法杖狠狠砸向祭坛的巨石!法杖顶端的水晶骷髅应声碎裂!
就在水晶碎裂的瞬间,一道刺目的、不合时宜的强烈闪电,猛地撕裂了厚重的乌云,短暂地照亮了整个血腥的屠场!紧接着是一声撼动天地的炸雷!仿佛神灵真的睁开了愤怒的眼睛!
这突如其来的天象异变,让疯狂的杀戮都为之一滞!士兵和信徒都下意识地抬头望天,脸上充满了惊惧。
趁着这瞬间的混乱和雷声的掩护,混乱的人影中,穹波贝拉的身影被几个忠心耿耿的年轻祭司拼死拖拽着,消失在了祭坛后方陡峭的乱石和阴影之中,不知所踪。
闪电的余光中,赤松德赞派来的统兵大将脸色铁青,看着满地的尸骸和消失的大祭司,又望了望头顶依旧翻滚着雷鸣的乌云,第一次感到一种发自心底的寒意。圣山染血,大祭司失踪,这场镇压,赢了场面,却彻底输了人心。赞普的王冠上,从此将永远沾染着信徒的鲜血和神灵的诅咒。
金山岛·定火堡·血色黎明
持续了大半夜的袭扰终于渐渐平息。食火部落喷吐的火焰毒蛇虽然依旧令人心悸,但如同王全老供奉所料,威力明显减弱,喷射的距离和持续时间都大打折扣。金山卫依靠坚固的木堡、充足的沙土、强力的弓弩和严密的组织,牢牢守住了防线。堡墙外,留下了十几具食火战士焦黑或插满箭矢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焦臭、血腥和硫磺硝烟的混合气味,令人作呕。
天色微明,林间弥漫着乳白色的晨雾,能见度很低。李忠丝毫不敢放松,命令士兵轮换警戒,救治伤员,加固被火焰灼烧过的堡墙。他自己则带着张振和几名精锐,小心翼翼地推开堡门,踏入了那片被蹂躏过的、布满陷阱和焦痕的战场。
“仔细搜索!看看有没有活口!注意陷阱!”李忠压低声音,手中的横刀紧握,涂抹油彩的脸上只有一双锐利的眼睛在雾气中警惕地扫视。他需要情报,关于地下火河,关于这个神秘部落的一切。
“忠哥!这边有动静!”一名眼尖的库卡族战士指着不远处一丛被压塌的巨大蕨类植物。那里似乎有微弱的呻吟声传来。
几人立刻呈扇形包抄过去,刀弩齐备。拨开宽大的蕨叶,只见一名食火部落的战士蜷缩在泥泞中。他的一条腿被自己设置的毒木刺陷阱刺穿,伤口乌黑肿胀,流着腥臭的脓血。身上还有几处烧伤和刀伤,气息奄奄。当看到李忠等人靠近时,他那张涂抹着红色和黑色油彩、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上,瞬间爆发出极度的惊恐和仇恨!他挣扎着想抓起身边一根削尖的木矛,但虚弱的手臂连抬起都困难。
“别动!我们不是来杀你的!”李忠用库卡族的土语沉声喝道,同时示意手下收起武器。他注意到这个战士虽然凶悍,但身形比之前遭遇的都要瘦小一些,似乎还未成年,眼中除了恐惧和仇恨,还有一种深藏的绝望。
那少年战士显然听不懂库卡语,只是更加惊恐地向后缩去,嘴里发出嘶哑的、意义不明的音节,死死护住胸前一个用兽皮缝制的小小护身符,上面绘着一个简陋的火焰图腾。
李忠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目光显得平和。他指了指少年腿上的伤,又指了指自己带来的医官,做了个治疗的手势。少年眼神依旧警惕,但剧烈的疼痛让他无法再做出反抗的动作。
张振小心地检查了周围,确认没有其他陷阱和埋伏。医官上前,试图查看少年的伤势。少年剧烈地挣扎起来,眼神充满了抗拒,仿佛触碰他比杀了他还可怕。
“火…地火…神灵…”李忠尝试着用刚学会的几个食火部落词汇加上手势,指着地下,又做出火焰喷发的样子,最后指向少年胸前的火焰护身符,脸上露出询问的表情。
少年的挣扎突然停住了。他看着李忠指向地下的手势,又看看自己胸前的护身符,眼中那刻骨的仇恨被一种更深沉、更原始的恐惧所取代。他猛地摇头,嘴里发出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