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她不能允许任何可能动摇李唐根基的隐患存在,哪怕那隐患源自她最疼爱的侄儿。……
与此同时,东宫。
夜色下的太子府邸,比兴庆宫要沉寂许多,甚至带着几分萧索的死气。
殿内的灯火不算明亮,映照着一张张麻木而谨慎的脸。
太子妃张良娣正端坐在榻上,手里拿着一卷书,目光却并未落在书页上。
殿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缝,她的心腹侍女快步走进来,垂首禀报。
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像一根根冰冷的针,扎进张良娣的耳朵里。
“……陛下今夜,留了长乐坊新选入宫的苏氏女官在甘露殿侍寝。”
张良娣执书的手,几不可查地收紧了些,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书卷的边角,被她捏出了深深的褶皱。
她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端庄持重的表情,听到的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宫中琐事。
“知道了,退下吧。”
她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
侍女退下后,殿内又恢复了那种令人窒息的寂静。
张良娣缓缓将书卷合上,放在一旁。
她抬起眼,看向坐在不远处、正百无聊赖地拨弄着茶碗的丈夫,太子李亨。
她的心里,像被谁挖走了一块。
那不是嫉妒,而是一种更深沉、更无望的失落。
就好像一件自己珍藏多年、以为永远属于自己的宝物,突然有一天,被告知它从来就不曾真正属于过你,如今,它更是有了新的主人。
那个江南女子,苏绾……
她甚至能想象出那会是怎样一个我见犹怜的美人。
吴侬软语,身段婀娜,像一泓春水,能轻易融化掉男人所有的坚硬和疲惫。
而她呢?
她比李璘大几岁,从他还是个莽撞少年时,就一直照顾他,提点他。
她见过他最狼狈的模样,也分享过他最初的野心。
那些藏在叔嫂名分下的眼神交流,那些心照不宣的默契,曾是她在这座冰冷宫墙内唯一的慰藉。
她以为,她是不一样的。
可原来,终究还是敌不过年轻鲜活的身体,敌不过那一声柔媚入骨的“陛下”。
“阿妃,”
李亨那带着几分怯懦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思绪,“这么晚了,还不歇息么?”
张良娣将目光从丈夫那张写满焦虑与不安的脸上移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与怜悯。
&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