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这商贾云集的富庶,若无经世济民之才,如何能守住这份基业?陛下要的,恐怕是策论!是能解决实际问题的真学问!”
“策论?”
“不错!譬如,如何管理这日益增多的胡商?如何制定关税,既能充盈国库,又不至于扼杀商业?再比如,西域新拓之地,如何驻兵屯田,长治久安?这些,可都是书本里找不到答案的!”
一番话,说得在座的士子们有的面露沉思,有的双眼放光,一条全新的通天大道,在他们面前豁然展开。
他们议论的中心,那个高踞于九天之上的年轻帝王,此刻正用同样的目光,审视着他的帝国。
他的视线越过喧闹的街市,投向了鸿胪寺的方向。
那里,更加热闹。
新罗国的使团刚刚抵达,队伍绵延了半里路。
他们带来了高丽参、名贵的丝绸和数百名精心挑选的侍女。
使团正使,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在鸿胪寺官员的引领下,几乎是跪着走进馆驿的。
他每走一步,都要对着皇宫的方向深深一躬,脸上的敬畏与谄媚,毫不掩饰。
“天可汗的威严,远胜往昔啊……”
他用生硬的汉话,对身边的副使感叹道,“这位神武皇帝,手段……雷霆万钧!我听说,范阳的安禄山,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节度使,连同他的部族,一夜之间就从这片土地上消失了!”
副使的脸色煞白,连连点头:“是,是!下官也听说了。还有那五姓七望,大唐最尊贵的世家,如今……如今他们的传家宝,在东市的当铺里都卖不上价钱了。”
正使深吸一口气,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所以,这次的万寿大典,我们准备的礼物,万万不能让陛下失望!否则,我们新罗的下场,恐怕……”
他不敢再说下去。
而在他们之后,扶桑国的遣唐使船队也已抵达港口。
他们带来了大量的白银和精美的漆器。
为首的使臣,在看到长安城墙的那一刻,便率领所有随员,面朝西方,匍匐在地,行五体投地大礼,久久不愿起身。
口中反复念叨着:“天朝上国,神君降世……”
吐蕃、回纥、大食……
一个个曾经或桀骜不驯,或虎视眈眈的邻邦,如今都派来了最尊贵的使臣,带来了最丰厚的贡品。
他们的姿态,谦卑到了尘埃里。
因为他们都听说了,大唐换了一位新君。
这位新君,不像他的祖父那般,需要用“仁德”和“恩赐”来换取万国来朝的虚名。
他用的是刀。
一把看不见的,却能让千里之外的君王夜不能寐的刀。
李璘的嘴角,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