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可他抬眼看向玉笺时,出口的语调却依旧温柔缱绻,“小玉,不如你暂避片刻。稍后渡入灵气时恐烛钰会无法自抑龙息,凡人之躯恐怕难以承受。”
玉笺闻言连忙起身,点头应道,“好,那我就在门外等你们。”
她转身要走,玉珩却又轻声唤住她,语气自然得像只是随口一提,“可以用些今日从人间带回来的烤乳鸽,你喜欢的话本也放在隔壁厢房了。若是困了,不必硬撑,先去休息。护法结束后,我自会去寻你。”
烛钰闷哼一声,脸色难看。
声音被抑制在阵法之中,玉笺没有听到,点点头依言走出房间。
屋内安静下来。
玉珩的手悬于烛钰灵台之上,灵力丝丝缕缕渗入,声音很轻,却冷得似寒冰,“你可以死,但不能死在我手中。”
烛钰收起了脸上那一层脆弱,面无表情。
玉珩说,“更不能因为救她而死。”
让她记忆太深。
否则,玉珩一个尚还活着的人,要怎么跟死人计较。
烛钰不动声色地压下喉间翻涌的血气,阖眼调息,听完这话真的想了一下,就此死去被她永远的可能性,
如若他当时真的在缚龙阵中魂飞魄散,玉笺是否会永远铭记他,一旦想起就觉得痛?
可这念头只一瞬便消散了。
烛钰几乎能预见,如若自己真的死了,玉珩必将趁此机会在她身边温柔慰藉,慢慢洗脑,然后名正言顺地长伴她左右,一寸寸占据她所有的心神与往后余生。
到那时,他这已死之人,除了变成一抹在玉笺脑海中日渐褪色的回忆,还能剩下什么?
玉珩继续说,“而且,你必须由我亲手治好。”
烛钰闻言瞳孔锁紧,四肢骤然被禁锢,灵纹光芒大盛,将他刚抬起的四肢狠戾地压回原地,动弹不得。
玉珩平静的看着他徒劳挣扎,缓声道,“她所有的内疚与感恩,都该因我而生,也只能落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