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陪,更不需要……成为谁的拖累。”
玉笺角没有理他,只是默默地将他扶起来,给他擦了擦手和脸。
“殿下,受了伤就该好好躺着,伤成这样少说两句。”
烛钰垂头,碎发遮住了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有微微蜷起的手指泄露了极力压制的情绪。
玉笺见他又对外界没了反应,转身避到角落,褪下湿透的衣衫。
昏黄的灯光将她的身影投在土墙上,勾勒出匀称的肩线。那具身躯兼具少女的纤细与恰到好处的丰腴,腰肢窄得惊人,继续向下,又徐徐舒展,婀娜柔美。
烛钰垂眸,视线落在跳动的灯焰上。
火光在他睫下投出细碎的金影。
墙上摇曳的影子却扰人清静,如心魔,引动无名业火。
烛钰收敛视线,重新阖上双目。
玉笺松松套上干燥的布衣,转过头,见他依旧闭着眼睛静卧,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松了一口气
玉笺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些被天君力挽狂澜从魔气中救下的仙众,会将他逼上绝路。
她想,或许要将烛钰带回章尾山。
那里是他的道场,回到属于他的地方应该会好些。
可又担心,那些堕仙会埋伏在那里。
该怎么办?
想着想着,玉笺伏在榻边,累得睡着了。
烛钰缓缓睁开眼,垂眸看她。
仙人之躯早已无需眠睡,可她照顾他时,却总忘了他是天地间唯一一条烛龙,只会把他当作易碎的凡人。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便再也移不开。
姑娘身子单薄,骨架纤细得像是还未长成,她靠在他怀里时,整个人能被完全遮住。大概是太累了,皮肤泛着一层薄红,细腻如暖玉,眼睫间还蒙着未散的水雾。
即便睡着时也蹙着眉,像他身上的伤都长在疼在了她身上。
烛钰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一边冷静地看着自己的理智,彻底丧失在这温柔乡里。
为她好的话,应该让她离开。
可他又想尽可能地多留住这种感觉。
柔软的触感穿透麻木的感官,像细小的蚂蚁爬过皮肤,一路痒到血肉模糊的伤痕上,让那里也跟着泛起细密的刺痛。
第二日,趁着白天魔气稀少,玉笺跟着村民从林中捉了只肥兔回来。
她最甜,最擅长讨巧,半日下来哄得村民对她心软,捉兔子的地笼也是村民借的。
她兴高采烈地抱着兔子跑回瓦舍,本来是想饱餐一顿,可真的带了回来,对着那身茸茸的软毛,却实在下不去手。
玉笺有些模糊的感觉,依稀记得,从前如果抓到野味,好像身边总有人会替她细心打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