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来这一趟,一来是怕皇帝不死,再引起后患。二来是夫妻一场,想让皇帝当个明白鬼,只要皇帝想问,她尽量把自己知道全盘托出。
皇后见皇帝问,就回答:“听说他经营的药铺,经常以次充好,甚至鱼目混珠。他开办的医馆,只认钱不认人,对达官显贵和地主富户多方算计,小病大治,以医术讹人钱财。对穷人弱者,敲骨吸髓,要是没有钱财就不肯医治。”
皇帝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反正朕也不差钱帛,只要他能治好朕的病,朕也不去管他的为人处事。”
皇后道:“陛下的病是心疾,心脏上的血管堵了,时常会发生心绞痛。其实,妾给陛下的复方丹参丸正对症,可惜陛下信不过妾,错过了最佳的医治时机。”
皇帝半信半疑,眯着眼睛打量皇后。皇后笑道:“华四海呈到御前的药也很对症,可惜他太贪了,非要以炼丹的方法,乱改华神医的药方。那丹药中多含水银、铅粉、硫磺之类的,都是邪毒之物,陛下服了这么久,也差不多该发作。”
皇帝心中大惊,皇后的意思是,华四海的仙丹是催命之物,自己的大限到了。他大声喊叫:“马忠,快让人请太医来。”
皇后笑道:“陛下省点力气吧,马忠被妾的人控制起来了,此刻生死不知,叫也无用。陛下不要激动,咱们夫妻好好说说话,解了双方的误会。”
皇帝不知道皇后说的是真是假,马忠不是一向对皇后恭敬有加,相处还好,皇后应该不会真要他的命。但是,控制起这个御前总管应该是真的,皇后是后宫之主,她要想谋算什么,自己身边估计没几个可靠的人了。
皇后坐到皇帝的床沿上,对跟随着的几个人摆摆手笑道:“本宫有体己话跟陛下说,你们先退下吧。”那几个人对看一眼,抱拳行了一礼,快速退出去。
偌大的太极宫寝殿里,只剩下帝后二人,皇后道:“陛下,想必您已经知道妾的真实身份了,没错,妾就是前梁王妃王善一。当年妾没死在梁王府后院那场大火里,是有青蛇相帮,它有空间,帮妾逃生去了。”
皇帝早知道皇后的身份,见她承认了,也不惊讶,问道:“失火那晚,六弟受伤,曾侍妾得疯病。后来郑淑妃作残,还有郑家倒霉那些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皇后点头:“妾死里逃生,生死关头性格大变,发誓以后要理直气壮地活着。谁要害我,我就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皇帝道:“害曾侍妾还罢了,她以下犯上,是罪魁祸首。可梁王是你的丈夫,淑妃是你的婆母,你也下得了手?”
皇后道:“既是丈夫,为何要伤害妻子?既有害人之心,就是仇人。何况,先撩者贱,梁王与曾侍妾先起了坏心,妾不甘心,就亲手打断了梁王的手脚,把梁王给妾准备的疯人药喂给了曾侍妾。郑淑妃几次三番,要害妾的外祖一家,所以,妾当然要收拾他们。”
皇帝抽了一口冷气,皇后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她有武艺?还是有异能?心中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皇后坦白这些事,难道不怕自己揭穿她?还是说,她压根就没打算让自己活着走出寝殿?
皇帝突然问:“你有武艺?或者有什么异能?朕还想知道,韦西洲一家失踪案怎么回事?”
皇后犹豫了一下,才道:“武艺稀疏平常,没到杀人防身的程度,强身健体罢了。妾生来能与动物沟通,支使它们打探个消息,递送些小物件,算异能吧。韦西洲那件事跟妾无关,是韦西洲一家自找的仇家。”
皇帝冷笑道:“韦西洲也不是什么重臣,朕不在乎他的生死,就是想知道实情。是不是你的庶妹,王善惜做的?”
皇后点头道:“杀人父母是不可调解的大仇,三妹在制毒方法有些天份,制了些慢性毒药。在韦西洲前去洛阳的途中,趁他们过夜歇脚,让人伪装成客栈伙计,下到饮水中。当晚无事,数个时辰之后,那些人在半路上巨毒发作,无一幸免。”
皇帝觉得浑身发寒,惊问:“那些人的尸体去哪了,还有那么多马、车、财物,怎么消失的没有一点痕迹?”
皇后道:“具体情况妾不知道,好像是用韦家那些马车,载上尸体,改换了路线,往西南走去,一路走,分批掩埋尸体。尸体处理完,把马车、车上财物卖到西南的山区。西南有十万大山,那点财物分散到山民手里,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