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的舅父江大将军出列表示附议,补充道:“陛下,庆王殿下所言有理。
二皇子身体健康,夫妻和美,儿女双全,是个有福气的。
八皇子虽是嫡出,可是太年轻,还未成亲,而陛下却已过了甲子年,以后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
马上就有人提出,照庆王殿下这样说,三皇子李藉也很合适。
三皇子静王年幼时身体是不大好,随着年龄增长,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殿下读书认真,又有孝心,与众兄弟相处很和谐。
成亲后生养了两子两女,也是夫妻和美,儿女双全。
治国又不是全靠武力,智慧和品德也很重要。
几个皇子各有自己一派的人马,如果是立嫡出的八皇子,他们也无话可说。
东陈一直是抑制百家,独尊儒术,自来立储嫡庶有别,无可争议。
要是大皇子没有犯事,来争夺储君之位,也占个长幼有序。
如今皇帝脑子抽了,不愿意立八皇子为储君,其他的兄弟顿生夺嫡之心,大家都是平膀子,谁会服气谁呀?
看着底下群臣各有心思,几个皇子各自的人马吵成一团,皇帝觉得头痛。
王右相一直是头不抬眼不睁的死样子,其实就是袖手旁,等着看热闹。
长孙远微露讥讽,皇帝的性格也是别扭,明明有康庄大道不走,非要过独木桥。
祖宗规制在那里摆着,无人不服,他偏要反其道而行之,有什么争议,也是他自找的。
皇帝心中来气,平常不想听王善先和长孙远说话时,他们絮叨个没完没了。
如今想听听他们的意见,他们来个一言不,等着看朕的笑话。
皇帝正暗自烦恼时,宣王殿下出列:“陛下,东陈自开国以来,就是遵从儒教,讲究嫡庶有别,长幼有序。
臣以为,皇后有子,还是立嫡出为嗣。
若不然,可能会出现十二子夺嫡的局面,对东陈的安稳不利。”
庆王李长德出列奏道:“陛下,臣弟以为,宣王所言有理,可以立嫡。
陛下同意子贵母死,八皇子在陛下的亲自教导之下,定能胜任。”
王右相有些意外,看了庆王一眼,明明是有仇怨的,此刻向着仇人说话,怎么不让人奇怪?想到这里,心中警惕起来。
果然庆王话头一转,开始挑毛病:“只是皇后一向强势,把儿子护得太严,教导出来的孩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寻常人家只是继承田产家业,贤能不贤能的不碍大局,皇家不是寻常的家庭,而是要托付江山社稷。”
杜少师出列奏禀:“陛下,臣是几位皇子的启蒙老师,自认有资格对几位皇子的情况说几句。
庆王殿下信口开河,说皇后娘娘不会教导孩子,教养的八皇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纯是胡说八道。”
崇文馆刘先生出列道:“微臣所知,娘娘教子甚严。
每日都闻鸡起舞,习学武艺,孩子上学从未懈怠,没有一次迟到早退。
若是不信,可设文武教场,让几位皇子比试一番。”
杜少师道:“另外,娘娘在宫里开垦了一亩三分地,领八皇子亲自耕种。
每年春日还领八皇子养两张蚕纸的桑蚕,亲自采桑叶,清蚕砂,说是让孩子体会百姓耕织的辛苦。”
这两位先生说的是事实,王皇后还指望着儿子将来有出息,管好东陈的江山呢,怎么会在孩子学业上懈怠?八皇子虽然对母后对他的严管有些不服气,但是也只能捏着鼻子认真去学。
他也多少知道,如果不出意外,他作为唯一的嫡出皇子,将来极有可能当太子,管天下。
庆王李长德被崇文馆的两位先生堵了话,眉头紧锁心中烦闷,正想再找别的借口跟众人掰扯呢,忽然觉得头晕目眩,脖子伤处如火烧火燎,用手捂了捂脖子,又摇摇头,使劲睁几下眼,人轰然倒下,众人皆惊。
皇帝马上命人把庆王先抬到偏殿,让太医前来诊治,太医们一番查看,有些面面相觑,这症状像中了蛇毒,可是庆王浑身上下并没有蛇咬的伤痕,只脖子左侧有个针眼似的伤口。
不像毒蛇咬的。
若说是毒针,伤口也不黑,何况这么细的针,一旦没留在伤口里,实在是不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