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母身边,王善先坐在母亲对面的胡床上。
地上跪着肖姨娘和她的两个侍女,王雷堵着门。
肖姨娘脸色比长孙夫人还苍白,这两天没少遭罪,肖姨娘少了一只手指,被严刑逼供时削掉的。
到这份上,还有啥不说的,药是王院长过年时提供的,让肖姨娘想法子日日下到长孙夫人的饮食中。
许诺夫人过世后,让肖姨娘管家,把家产分给她两个儿子。
长孙夫人长叹一声,让把肖姨娘主仆先押起来。
让王相写了两份买卖合同,把自己嫁妆中的庄园、宅子以买卖的方式都过户给儿子。
又写了一纸自愿赠予的文书,把自己的嫁妆赠送给过继出去的亲生儿子王善先。
她临终之前想见见亲生女儿王善一,给她留几样饰,留点钱。
谁知,王元娘断然拒绝,不愿见长孙夫人,更不稀罕她的东西。
让他哥捎回来一封短信:长孙夫人,人都有一死,见了面也改变不了结局。
本宫叫王元娘,是子安大人的义女,不是你的女儿王善一。
你我的缘分早尽了,还见什么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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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善一十五岁刚成人那年,在城阳观后墙外死过一次,母女情分就没了;二十岁那年,前梁王妃火海丧生,生养情分已尽。
你生养女儿一场,女儿用性命换来几个兄长的前途。
你们给女儿置办了嫁妆,女儿也帮兄长和侄子侄女们置办了产业。
青衣君祠是大舅和长孙夫人所求,先帝赐下,这个情她也还了。
西北大旱,千里送粮给大舅父,帮他度过难关。
青衣君祠十多年来,赚的钱有一半进了兄长的腰包,还庇护了几个侄子侄女。
高利贷还完了,既然今生不欠,换得永世不见。
长孙夫人看了,痛哭了一场,脑子里一幕幕的过往,回忆让她无地自容,她后悔了。
口里喃喃道:“明珠,娘后悔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怎么这么恶毒,那么些小妾、下人不用来出气,打骂自己女儿干什么?我怎么那么蠢,让亲生母女就走了这个地步?”
两天后,听说夫人病危,王院长从千阳匆匆赶回来,等着分家产。
没想到,茶水中被长孙夫人下了烈性毒药。
王院长觉得腹中如火烧一般,痛不欲生,知道中了招。
王守仁抓住长孙夫人的手哀求:“夫人,为夫好难受啊,有解药没有?”
长孙夫人道:“有啊,咱们夫妻几十年,临终前你告诉我一句实话,是谁让你害我的?你说了,为妻就给你解药。”
王院长贪生怕死,听得夫人要求,把知道的全说了。
长孙夫人知道柴婕妤是幕后之人,心中无可奈何,人家出身贵族,又是得宠妃嫔,腹中还有皇家子嗣,一时半时动不了人家。
看了一眼跪在她面前的王院长:“王守仁,你先给我解药,我活着,你就能活,我死了,也得拖着你。”
王守仁哪有解药,临死前听见夫人道:“王守仁,为妻不能死到你的前头,不然就怕你这老王八蛋害我的儿女。
告诉你,善先知道所有真相,是他审的肖姨娘,儿子知道你毒杀妻的嘴脸。
善一没死,就是善先认的义妹王元娘。
女儿恨咱们,不认咱们这一对混蛋的爹娘了。”
王院长心情复杂,挣扎一番,到底死了到长孙夫人前面。
长孙夫人写下一封长信,把自己能想到的都一一交待了,最后写了一句,娘对不起明珠,知道错了,可惜悔之晚矣。
就依她,母女之间两不相欠,永生永世再不相见。
永辉四年正月二十六日亥时正,长孙夫人过世。
王相给青衣君报丧,青衣君淡淡说了一句:“知道了,人死缘分尽,她的消息不必告诉我了。”
气得王相面色铁青,袖子一甩就走了。
良玉躺在空间别墅的大床上,睡得很香甜,这里很安全,生活也特别方便。
四个女儿躺在她身边,一个一个睡得像小猪,出轻微的鼾声。
精疲力竭的白建平回到家,找了很长时间,良玉与四个女儿还是没有踪影。
家里只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