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百姓纷纷为他造庙贴金身,这事儿传到了祈帝那里,于是祈帝追封裴公为忠勇侯,玉昆也把裴矜唯一的遗孤收为义子,近身教养。
这事儿天下人皆知。
只是没想到裴十九就是裴徹而已。
想到过去,邢凛忍不住唏嘘:“如果当初黑水河没有炸毁,南方的援兵能及时到达,潘渊裴氏也不会灭,甚至铁勒汉未必能胜。”
可惜,没有如果。
“都怪黑水河漕运使云庸!若不是他误听情报,将开堤当成炸堤,局面不一定是今日这般。庸官误国!”
???
云昭本只是安静的听众,万万没想到最后竟然有自己的事儿!
你当邢凛骂的是谁?
是她的父亲啊!
云昭当即嗤了一声:“你知道什么!”
她这一声嗤,让两人都默默看了过来。
云昭愣了,终于反应过来方才自己下意识干了什么。
她尴尬地咧了咧嘴:“在下不是要嗤笑二位,只是觉得既然能当漕运使的自然不会马虎到连开堤和炸堤都分不清楚,据我所知,当年的漕运使深谙治水之道,是他把浔阳的水患给治理好的……”
“换衣服去吧。”裴徹打发他进屋。
“在下还没说完……”
“你未曾去过浔阳,不知那边发生了什么,便不要再说了。”裴徹的兴致并不高。
邢凛也是如此,方才他还非常雀跃激动,云昭才说了几句他便缄默了。
俨然,他们并不苟同自己的看法。
云昭也知道要让他们改变想法,有些难。
毕竟全天下人都认为,晟朝的覆灭,乃至如今南北对峙的局面,都是因为黑石河一役造成的。
而罪人,便是她的父亲。
兄长之所以要求入仕便是因为他们的声音无人理会,想要为父亲正名,便只能踏上高台。
可惜……兄长也牺牲在了士族的争斗中。
明明是清谈魁首,却被困于深宅大院,折了羽翼不说,此生也仕途无望。
想到这些,云昭便觉得有些泄气。
一阵风吹来,云昭身上酒水混着食物的味道瞬间飘散。
裴徹嫌弃地皱眉再次开口:“你,给老子滚去洗漱。”
云昭听到洗漱二字,什么忧愁都被吓散了,她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在下回宅院再换就好。”
裴徹皱眉:“咋这么多事儿呢,再被玉澄逮过去,我可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