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立刻感知到主人归来,顿时丢下“工作”
,兴奋地振翅出细微的嗡嗡声,屁颠屁颠地围拢过来,想要亲昵地蹭他的裤脚。
李乘风此刻并无玩耍的心思,只随意挥了挥手。
几只圣甲虫感知到他心绪不宁,顿时像是被泼了冷水,有些闷闷不乐地低伏下身子,一步三回头地爬回院子里,继续小心翼翼地用前肢梳理枝叶,吞吐起微弱的木系灵气滋养根系。
小家伙们简单的思维里转动着念头:主人今天不开心……是不是我们没把田里的草草照顾好?一定是这样!
得告诉其他伙伴,以后要更卖力,一点差错都不能出,要把主人的灵田照顾得更好才行!
李乘风并未留意到灵虫们这番暗下的决心,他径直走到屋檐下的灵木竹靠椅边,有些疲惫地躺了下去。
竹椅出轻微的“吱呀”
声。
李乘风感受着法阵之间微微波动的流光,脑海中却突然回放出张瘸子方才的神态话语——那审视的目光,那看似警告实则意有所指的语气。
不对劲。
李乘风猛地坐直了身子,眉头微微蹙起。
张瘸子的话里,似乎藏着别的意思……绝不仅仅是表面上的提醒那么简单。
这些日子,李乘风所租的那片灵田,一改往日的清幽静谧,竟变得门庭若市,陆陆续续迎来了不少访客。
引得众人纷纷前来的,并非什么惊天动地的异宝现世,而是田垄间那一片长势极为喜人、青翠欲滴的茯苓草。
这片茯苓草,看其品相,已然有了五年份的火候。
但见其植株挺拔,叶片肥厚宽大,通体呈现出一种饱满而富有生命力的莹润光泽,仿佛每一片叶子里都凝聚着充沛的灵气,在微风轻拂下微微颤动,漾起一层层柔和的绿色光晕,远远望去,竟像是一块上好的翡翠铺展在了田间地头。
寻常灵植夫培育茯苓草,能使其达到3年份就已属不易,而且多少会有些叶片枯黄、灵气涣散的迹象,但李乘风田里的这些,非但毫无萎靡之态,反而生机勃勃,灵气内蕴且流转顺畅,显然是得到了极精心的照料和高的种植技艺滋养。
要知道,李乘风租的可是下品灵田,这种灵田能出5年份的灵药可是很罕见的。
这等出众的成色,在同为灵植夫的圈子里,无异于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消息不胫而走,引得左邻右舍、相熟或不相熟的同道们都按捺不住好奇与赞赏之情,前来一探究竟。
先是这里种植水平最高的祝彪来了,他蹲在田埂边,瞪大眼睛仔细端详了半晌,忍不住伸出粗壮的手指想摸又不敢真碰,最终重重一拍大腿,高声赞道:
“李老弟,你这手本事真是绝了!
我种了这么多年的地,就没见过精气神这么足的五年份苓草!
瞧瞧这叶子,这灵气,啧啧!”
接着是猴精猴精、消息灵通的侯三,他背着手在田边踱步,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嘴里不住地出“嘶嘶”
的吸气声,满是羡慕地念叨:
“富贵老弟,了不得啊了不得!
你这批货要是拿去市集,非得让那些药铺掌柜抢破头不可!
这品相,价钱起码得上浮三成!”
钱历则显得含蓄一些:
“根基扎实,灵气充盈而无躁动之感,培元固本的功夫做得极好。
李道友,你在蕴灵和调理地力方面,怕是又有精进了。”
就连平日里与李乘风关系还好的赵家兄弟也结伴而来,两人虽沉默寡言,但盯着那一片郁郁葱葱的茯苓草,眼中流露出的惊叹与佩服却是实实在在的,临走时主动向李乘风表示祝贺,算是表达了最高的认可。
丁家夫妻则是携手同来,性子温婉的丁家娘子看着长势旺盛的灵植,脸上满是笑意,连声夸李乘风心思细腻,懂得呵护;她的道侣则更实在,已经开始向李乘风讨教是否用了什么特殊的灵肥或调理之法,田埂边一时充满了愉快而热烈的交流气氛。
一时间,李乘风的灵田边竟成了一个小小的交际场。
来访灵植夫们无不被那长势惊人的茯苓草所吸引,口中溢美之词不断,或真心赞叹,或虚心求教,或暗忖算计,但无论如何,都共同印证了一个不争的事实——